柳雨璃听说三堂嫂何素素小产的消息,匆匆来到隔壁长房院中。
邵佩站在廊下,擦拭着眼泪,“璃姐儿,你向来和素素交好,替我好好劝劝她,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柳雨璃满腹疑惑,“堂嫂她何时有的身孕?这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唉!你堂嫂已有了半个多月的身孕也不自知。”
邵佩叹了一口气,眸光躲闪,“你三堂哥惹了你大伯,你三堂嫂情急之下,想护你堂哥,不料被你大伯误打,这不就出事了!”
柳雨璃凝眉看向蹲在廊下的柳明松,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
再看愁眉不展的柳学章,如同霜打了一般。
柳雨璃暗叹,只是可怜了三堂嫂,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柳学章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无比自责。
真是流年不利,今年小女儿入宫了,三儿子又捅了娄子,得罪了贵人,现下三儿媳又小产。
长房真是倒了大霉了!
“我先去瞧瞧三堂嫂。”
柳雨璃推开房门,只见何素素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丢了半条命一般。
林沅坐在床边端着药碗,愁容满面,“弟妹,你可得注意身子啊。”
“三堂嫂……”柳雨璃轻声唤道。
何素素侧过头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小堂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柳雨璃握住何素素的手,柔声安慰道:“你现在身子弱,快别哭了。”
“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说没就没了!”
柳雨璃看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子,心疼不已,“孩子是如何没了的?”
何素素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喃喃自语,“有人在背后推我!”
柳雨璃看向欲言又止的林沅,问道:“大堂嫂,这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些什么?”
林沅望了一眼门口方向,低声道:“你大伯娘心疼你三堂哥被打,把素素推出来替他挡着,结果你大伯误打了素素一棍,便见红了……”
柳雨璃一阵胸闷气短,大伯娘实在是太过分了!心疼自己的儿子,就要让儿媳替他挨打吗?
不过,大伯就算气急,也不至于下狠手,三堂嫂挨了一棍,怎么就流产了?
前世在宫中,她可是见过各种打胎的手段,可没有像三堂嫂这般柔弱的。
柳雨璃细细追问:“被打了一棍?打得是哪里?可是小腹?”
林沅摇头,“打得是后背,我亲眼看见的。”
“可瞧郎中了?”
“瞧过了,是婆母请来的妇科妙手,一个老郎中。”
“郎中怎么说?”
何素素痛哭流涕,泪水浸湿了两鬓的秀发,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郎中说是被打的一棍,孩子是被打没的……”
柳雨璃擦拭着何素素眼角的泪水,揪心不已。
晌午才见过神采奕奕的三堂嫂,不过半天的功夫,怎就出了这档子事。
难道说,前世三堂嫂家中的变故是出在三堂嫂的身上?
“堂嫂,今夜你先好好睡一觉,待明日我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好好给你瞧瞧,定能养好身子。”
柳雨璃放心不下,打算明日请穆知意来诊治一番,以免再拉下什么病根。
待何素素入睡后,柳雨璃告辞离去。
临走前,她嘱咐林沅,“三堂嫂小产,心情低落,劳烦大堂嫂今夜多陪陪她,别再出什么闪失。”
“我正有此意。”林沅叹气,“唉,我也是做母亲的,孩子没了,哪个当娘的能受得了?”
柳雨璃跟着叹气,心情很是惆怅,独自往家里走去。
刚拐过街角,便瞧见自家附近停着一辆低调又精致的马车,马车倒是有几分眼熟。
她路过马车旁,一道没有温度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