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臧县内,喊杀声四起,夹杂着哭喊惨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血染大地。
被困在城中的百姓,退守东城门下,却打不开被反锁的城门,他们被抛弃了!无人管他们的死活了!
百姓们一个个满身血污,透着不可遮掩的慌乱,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恐惧,充满绝望之色。
将士们头发散落,身上刀伤无数,隐隐作痛,被鲜血浸透的战甲不停往下淌落血滴,地面上留下一长串血印。
副将李庸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望着天空中哀鸣而过的飞鸟,喃喃道:“皇上……我李庸尽忠了!”
为数不到两万的邯川军,节节败退,仍死死护着身后百姓,打算拼尽全力,与匈奴决一死战。
“杀!”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满身血污的士兵做着最后的殊死搏斗,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发出疯狂的嘶吼。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马蹄声似踏在每个人的心上,不由紧张起来。
“嘭——”地一声。
身后城门被破,百姓和将士举目望去。
但见城门处出现一队人马,鲜艳的邯川军军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
“杀!”
为首的男子身披银甲战袍,轻叱一声,不怒而威的气势,恍如天神降世。
他抖动马缰,率领众将士以不可阻挡之势涌入城中。
“是西凉王!西凉王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
城中将士们欢声雷动,脸上满是激动和喜悦,重新燃起了斗志。
百姓们潸然泪下,不停道谢。
李庸侧头望向千凌昱的身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张虚弱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战神归来!邯川军有救了!百姓们有救了!
城门打开,百姓们被疏散出城。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已然就位。
一面如冠玉的少年将军,屹立在城墙上,手持黑虎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嗖——”地一声。
穿甲箭离弦而出,匈奴的旗杆拦腰而断。
将士们齐声欢呼,士气高昂,不愧是玉面射手段大将军!
射断旗杆,灭其威风,是邯川军上阵杀敌一贯的规矩,也算是开堂彩。
百名兵卒一字排开,头顶盾牌,一鼓作气,逼近敌寇。
步兵随后一涌而出,整条雁西大街的人马缠杀一片。
刀光剑影中,千凌昱手持银龙长戟,周身银辉,寒光闪动,爆发出阵阵金铁交击之声。
长戟所过之处,无不见血。
敌寇应声倒地,血肉横飞。
千凌昱杀出一条血路,胯下战马踏着敌寇尸身,昂然越过。
城墙之上,段翊一手摸出三支穿甲箭,夹在四指之间,黑虎弓稳稳开满,瞄向敌寇前排将领,箭矢齐发,直射而去。
三箭贯穿敌寇将领眉心、咽喉、胸膛,其将领摔下马背,死状极惨。
弓弦铮铮之声如疾雨破空,敌军接连后退,邯川军步步紧逼。
直到敌军退守至西城门处,城门大开,不料却是身穿玄衣战甲的程清歌率军而来。
“想跑?本世子可不答应。”
程清歌手持凌云断魂枪,挡住敌军退路,枪身雪白,犹如冰雪般寒冷刺骨,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杀意。
他面无表情,眼神锐利,一双凤眸闪烁着森然寒芒,如同阎王在世,令人心生惧意。
凌厉的长枪划过,空中留下一道血影,重重刺向前排敌军,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敌寇首尾受敌,进退两难,欲突破重围逃出城外,却惨遭伏击,反而激起困兽犹斗的志气,拼死抵抗。
敌我人数悬殊过大,一场血战,就此拉开帷幕。
…………
姑臧县难民一路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