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他和西凉王并无来往。”沈潇然微微摇头,“若陶恒真是西凉王的人,西凉王的兵权怎会不保?”
“他应该是父皇的人。”
“皇上?”
二皇子突然想起一事,“听礼部侍郎柳学章说,他曾多次劝说柳家二房来我帐下无果。前些日,他又劝说陶恒,陶恒却说圣上春秋正盛,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
沈潇然垂眸思量,“如此看来,柳家二房倒是个精明的。”
“别是聪明过了头。”
二皇子嘴角微扬,“听闻清平郡主与宁远侯夫妇一见如故,感情深厚。聂侯夫人的娘家,忠勇侯手握数十万水师,不管郡主日后和亲与否,这层关系是一直在的。这也是舅舅早做的打算,所以才要拉拢柳家二房。”
二皇子语气一顿,接着说:“不管陶恒是谁的人,他充其量不过是个教书先生,不在朝为官,掀不起什么风浪。柳文杰又是个庸才,并不足为惧,唯独他的儿子柳二郎,倒有点意思,但京中最不缺的便是他这种才子。若是撇开一个清平郡主和陶恒,柳家二房根本算不得什么。”
沈潇然抿了一口茶,想起那个古怪的少女,“柳家二房还有一人。”
“谁?”
“柳三姑娘。”
“潇郎是说年纪最小的那个?约莫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正是。”
“潇郎莫不是在和我说笑?”二皇子轻笑出声,“听说,前几日她在街上对你破口大骂,闹得人尽皆知。此事都传进我的耳朵里了,她不过是小姑娘心性,不足为惧。”
沈潇然微微垂眸,“臣总觉得她有些可疑,陶恒肯甘心留在柳家做教书先生,定和柳三姑娘脱不了干系。”
二皇子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陶恒在为那小姑娘办事?”
“臣只是猜测罢了。”
“潇郎,你莫不是近日操劳过度,思虑过重?柳三姑娘说到底不过是个小丫头,怎会有这等心智?”
“但愿是臣想多了。”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二皇子摆了摆手。
“告辞。”沈潇然起身,准备离去。
“潇郎。”二皇子突然唤住沈潇然,“待王祥认罪死后,让他的家人,也一并上路陪他吧。”
沈潇然脚步一顿,“杀了他的全家?”
二皇子眸底闪过一道狠戾,“王祥死了,他的家人,迟早是隐患。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沈潇然眉头微皱,“王祥一家南迁,远离京都,想必不会再生起什么事端。又何必赶尽杀绝?”
二皇子冷声道:“本皇子知道潇郎下不了手。你尽管把我的话转告给舅舅,舅舅知道该怎么做。”
“是。”沈潇然应声离去。
…………
次日清早,柳家。
陶恒急匆匆地来到书房中,等着见柳雨璃,有要事相商。
柳雨璃闻言走进书房,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陶恒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道:“姑娘,刚才京兆府尹宋通派人递话,说昨晚足足审了王祥一宿,都没有供出幕后指使。宋通求我帮他出个主意,还问这桩案子要不要再审下去?”
柳雨璃反问道:“宋通是什么意思?想结案?”
陶恒点头,“他肯定是想早日结案,毕竟再审下去,他怕殃及自身,成为第二个高肃之。”
柳雨璃坐下身子,“此案自然要审下去。王祥不过是个替罪羊,他死不足惜。但这幕后指使,若想全身而退,可没那么简单。”
陶恒与柳雨璃相对而坐,问道:“姑娘的意思是?”
柳雨璃揉了揉太阳穴,推测道:“王祥不肯招出幕后指使,定是因为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他不过是市井小户,能有什么把柄?左不过是后顾之忧,家里人的性命罢了。”
陶恒站起身,“那我去查查他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