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队伍是从义仓来的,足足拉了十车粮草,途经城郊的树林中。
又遇上另外一行队伍,自称是常平仓派来接应的,将粮草交给他们就好。
经过义仓的管事与其交谈过一番后,这才把粮草转交给常平仓派来的人。
常平仓的人接手粮草后,并没有直接去常平仓,反而一路往西去。
直到天蒙蒙亮,这支队伍轻车熟路地来到边关微凉山。
行至深山之中,迎面来了一群人,鹰眼勾鼻,竟是匈奴。
常平仓为首的管事,是刺史府的周管家。
他在匈奴面前低语几句,匈奴验过车上的粮草后,丢给周管家一包裹的黄白之物。
就在匈奴押送粮草出发之际,从前后方,以及两边树林中纷纷涌出大量的官兵,手持官刀,将两支队伍包围起来。
只见巡抚刘玺站在官兵之中,厉声喝道:“把他们统统拿下!”
周管家心里咯噔一声,大事不妙!
刘玺提前有所准备,在此守株待兔多时,两行队伍全被拿下,押送回凉州。
郑家被封,刘玺将刺史郑涛江所做下的恶事,一一查清,人赃俱获,上奏回京。
皇上龙颜大怒,郑涛江监守自盗,通敌叛国,处以斩刑,家族男丁十六岁以上者连坐,处以绞刑。
年十五岁以下者及母女妻妾等均籍没家产,流放三千里。
听闻郑涛江是为了给太子献礼,而倒卖粮草,皇上更是怒不可遏。
只是不知郑涛江通敌叛国一事,太子究竟知不知情?
因此皇上在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不管此事太子是否知情,都与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许皇后和许丞相也不敢多言,皇上生性多疑,只怕越描越黑。
毕竟皇上表面上并未责怪太子,但心里却不知是作何感想?
这次郑涛江落马,太子党和许氏一族也都受了牵连。因为巡抚刘玺是二皇子的人,所以,这笔账都记到二皇子的头上。
皇上收回的邯川军兵权,最终交付给定远将军秦阔。
郑涛江认罪伏法后,当地百姓叫好声不断,就差放两挂鞭炮庆祝了。
凉州刺史一职空缺,最终落在知州吴兴的头上。新任知州,则是从南方调来的官吏赴任。
柳家,墨韵堂。
柳雨璃坐在书案前,“这次坐山观虎斗,倒是有趣。”
“太子和二皇子彻底结下梁子了。”陶恒微笑道,“郑涛江满门抄斩,也算是为民除害。”
柳雨璃抬眸问道:“可知这兵权最终落入谁的手中?”
“听说是给了定远将军秦阔。”
“秦阔?”
柳雨璃仔细思索起来,这秦老将军的年纪怕是不小了。
秦家是将门之后,秦阔曾跟着先帝开疆扩土,立下过汗马功劳,到了儿孙这辈,靠着祖宗荫封过日子。
换句话说,就是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陶恒回想着打探来的消息,接着说:“听闻秦阔有五十岁的年纪了,圣上交给他掌管邯川军,看来朝中无人可用了。”
柳雨璃微微皱眉,“朝中并非无人可用,怕是皇上自己无人可用。”
这秦阔可是当初极力护着皇上登基,皇上对秦家自然是一百个放心。
陶恒接着说:“秦阔年岁已高,皇上派他的儿子秦泽一同协理军务。”
柳雨璃连连摇头,“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人,居然派他协理军务?军机大事,还真当成了儿戏。”
这秦泽只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陶恒也觉得有些可笑,“所谓上阵父子兵嘛,看来皇上是有意提携秦家。”
“这次兵权没落到二皇子和太子的手中,总归是好事。”柳雨璃放下毛笔,勾唇浅笑。
“那姑娘还有何打算?”陶恒试探地问道。
柳雨璃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