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并无冤屈,微臣只是在为天下学子鸣不平,捉刀遍布全国,替考多年,其替考人数数不胜数。希望圣上能追根溯源,彻查此案,将捉刀、替考、‘通关节’,凡是有牵连之人,一并捉拿归案。”
高肃之微微抬头,声音不大,却久久地回响在众人耳边。
皇上拨弄手钏的指尖一顿,眸光微沉,“你是在教朕做事?”
“微臣不敢。”高肃之直直地跪立在地。
沈丞相瞧时机到了,连忙出言道:“圣上,这高肃之煽动民心,致使学子哭庙,让朝廷颜面尽失。正所谓法不责众,他们这是在变相的给圣上施压,让圣上妥协,此风不可助长。若长此以往,朝廷的威信何在?圣上的威严何在?”
“简直是胡闹!”
皇上把手中的翡翠手钏往案上一丢,发出清脆地响声,龙颜大怒,文武百官纷纷跪倒在地。
程太傅暗自叹气,皇上生性多疑,又最在乎颜面,经沈丞相这样一挑拨,只怕大事不妙。
程太傅出言道:“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若不是杨志等人犯了众怒,那几百个学子又怎会听信高肃之一面之词,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学子哭庙,非同小可。此事已上达天听,若圣上不给个交代,怕是要寒了天下学子的心呐!”
“臣附议。”丞相许姜紧接着附和道。
“臣附议。”
“……”
有许丞相带头附议,太子党羽的大臣们附议声接连响起。
其中也有不少和程太傅一样保持中立的大臣,一并附议。
皇上不好直接驳了程太傅及诸位大臣的面子,毕竟程太傅是帝王之师,自己的启蒙之师,程太傅的话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沈丞相瞧皇上的神情有些松动,于是直言道:“高肃之既然是越级上诉,也得按章法办事。若日后传出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面圣告御状,那天下人人皆效仿,可该如何是好?”
皇上赞许点头,“沈爱卿有何见地?”
沈丞相眸底闪过一丝阴狠,“凡军民词讼,皆须自下而上陈告。若越本管官司、辄赴上司称诉者笞五十。高肃之自然也得鞭笞五十,才足以服众。”
皇上居高临下,看向高肃之,“高肃之,你可愿受罚?鞭笞五十,非伤即残,你可想清楚了?若这时反悔,朕可饶你一命。”
文武百官皆看向跪在大殿中央,腰板挺直的高肃之,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和畏惧,眸底波澜不惊,尽显从容、坚韧。
“臣甘愿受罚,只要一息尚存,臣就接着告下去。”高肃之言语掷地有声,令众人心头一颤。
“好!来人!鞭笞五十!”
皇上隐隐有些怒意,他倒不信几鞭子打下去,这高肃之还能这般硬气。
“圣上,鞭笞五十,非死即残。请圣上开恩!”程太傅苦口婆心地劝道。
皇上不以为然,“太傅,你不必再替他求情了,朕刚才不是没给他过机会。他自愿领罚,这可怪不得朕。”
高肃之趴在地上,两个内侍上前,一人手拿一条粗鞭,一下接着一下地抽打在高肃之的身上。
“啪——啪——”
整个大殿中,空气陡然凝滞,静得吓人。
除了鞭子的抽打声,再无别的声响。
高肃之咬紧牙关,极力隐忍着后背上传来的痛意,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涨红了脸,都未曾喊出半句。
鞭子的抽打声,令人心惊胆战,只觉得无比刺耳。
文武百官看着因隐忍而面目狰狞的高肃之,心生同情,纷纷垂下眼眸,不忍直视,不禁佩服,这高肃之倒是条汉子!
高肃之攥紧双手,死死地扛着,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臣……求圣上……为天下学子做主!”
“臣求……圣上!”他全然不顾后背传来那火辣辣的痛意,仍在嘴里念叨着。
程太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