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位彪形大汉,他满脸络腮胡子,眉眼中透着凶狠之色,浑身散发着煞气,令人敬而远之。
他似有似无地冲陶恒使了一个眼色,便渐行渐远。
陶恒心下了然,提步往县衙走去。
刚走到县衙大堂,只见段翊负手而立在公堂中央,示意两个骑兵将麻袋丢在地上。
刘玺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大堂上现下空无一人。
段翊听见脚步声,转身看向陶恒,问道:“你是何人?”
“鄙人陶恒。”陶恒冲段翊拱了拱手。
段翊眸底微亮,“原来你就是南城先生陶恒!”
“正是在下。”陶恒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微微一笑。
段翊接着问道:“曹家附近的人手,是你的人?”
“不错,是我的人。今日翻案,我提前留了后手,派人看着曹良,以防万一。”陶恒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顾虑的还算周全!只可惜你手下的人长得太过凶神恶煞,差点让官兵当土匪给逮了起来。若不是遇到了我,这曹良怕是要跑出凉州城了。”段翊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麻袋,转眸看向陶恒。
陶恒心中暗骂了一声:这帮家伙,还是改不掉身上的匪气!
陶恒指了指地上的麻袋,故作惊讶道:“莫非这麻袋里装的是曹良?”
“正是。”段翊点头。
“今日真是多亏段将军了,陶某感激不尽。”陶恒冲段翊拱手谢道。
段翊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段将军?”
“段将军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陶恒扬起嘴角,奉承道。
“你若真想谢我,等你这案子了结了,请我吃顿酒吧。”段翊突然提议道。
陶恒有些猝不及防,掩下心中的诧异,应道:“段将军肯赏脸一同吃酒,这是陶某的荣幸。”
“就这样说定了!”段翊爽快一笑,“这曹良就交给你了。告辞!”
望着段翊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陶恒疑惑不已。
段翊为何突然提议要与自己吃酒?莫非是因为穆辞一事,引起了他的怀疑?
陶恒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通,干脆不要想了,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要紧事再说。
不久,刘玺和柳文杰率领众衙役们回到了县衙。
孙捕头打开麻袋,只见曹良被捆住了手脚,那张脸被打的鼻肿脸青,昏迷不醒。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说到底这曹良也是朝廷命官,知州通判啊!
但介于是段翊亲自把曹良送上的门,也没人敢去责问骁骑大将军。
只能在心里暗叹:段将军真是雷霆手段,令人生畏!
陶恒瞥了曹良一眼,只觉得大快人心,单冲曹良被揍成这副尊容,他就得请段翊喝一顿好酒!
刘玺打量了曹良半天,若不是看到了他脸上那颗痦子,还真是差点没认出来麻袋里装得就是曹良。
刘玺冲孙捕头吩咐道:“用冷水把他给泼醒!”
孙捕头应声而去,不过片刻,便提了一桶冷水,冲曹良泼了下去。
一阵透心凉意袭来,伴随着伤口的疼痛,曹良半昏半醒。
他眼皮睁开,瞧见顶篷上绘有三十六只仙鹤朝日图,往下看,看到了明镜高悬的四个大字,紧接着一声刺耳的怒拍惊堂木声,曹良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时,高堂上传来刘玺的声音,“通判曹良,你可知罪?”
“我……我何罪之有?”曹良声音微哑,断断续续地回道。
“你不承认也罢。来人,验伤!”刘玺不再和他废话,直奔正题。
两个衙役将曹良从麻袋中拖了出来,曹良不停地挣扎着,又有两个衙役上前摁住了曹良的两条腿。
曹良四肢被摁住,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孙捕头带领着赵仵作上前,卷起曹良的裤腿,寻找被冬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