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
边关急报突然传到大街小巷,“不好了!西凉王凯旋而归的途中,在洛河遭遇敌寇伏击,身受重伤!”
柳洛尘本是在外买宣纸,听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赶回来,将噩耗告诉柳雨璃。
柳雨璃正在书房中习字,手中的笔滑落掉在地上,笔尖上的墨迹,溅到了裙角。
怎么会?
柳雨璃只觉得难以置信,她在暗中筹谋了这么多,西凉王怎还没躲过此劫?
难道是唐子寒没有把话带到?他一路骑行,算日子也该到漠北了。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柳雨璃坐在书案前苦思冥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前世西凉王身受重伤后,秘而不宣,无人知晓。还是后来自己进宫后听程太后说起,才得知此事。
与前世不同之处是,今世西凉王身负重伤,竟大张旗鼓地到处宣扬,生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应该是有人故意将此事闹大,目的是为了激起民愤,看来自己只能再添一把火了。
西凉王受重伤一事传开后,街道上门前本是张灯结彩的店铺,也都扯下了彩绸,门前的红灯笼也早已取下。
柳文杰着急忙慌地出了门,往凉州城赶去。
凉州各地大小官吏也被传至凉州城刺史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接应西凉王回凉州养伤事宜。
一时之间,凉州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毕竟西凉王可是刚打了胜仗,又是战神封号加身,怎会在本国境内遭受敌寇余党伏击?这些余党该多穷凶极恶,才能使西凉王身负重伤,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陶恒因在柳家附近的梧桐巷,租下一处宅子,所以今天告假一日,收拾新宅。
午后,陶恒特邀请柳家兄妹来新宅做客,庆祝乔迁之喜。
柳家兄妹用过午膳后,便出了门,朝梧桐巷走去。
梧桐巷离柳家所在的雁西大街不远,只需路过两个街口,走上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二哥,去买上一坛酒,既然是道喜,空手去也不太好。”
路过一间酒铺,柳雨璃望着门前挂的一串串酒牌子,还有门口摆放的好几缸大酒坛,“就买苦艾酒。”
柳洛尘满脸惊讶,这苦艾酒一般人可喝不下去,看来妹妹并不是真心道喜的!
“掌柜,来打一坛苦艾酒。”柳洛尘冲掌柜喊了一声。
掌柜眉开眼笑,竟打了满满一大坛苦艾酒,笑道:“一般没人买这酒喝,能喝这酒的人也不一般呐!”
柳洛尘抱着一大坛苦艾酒,和柳雨璃来到梧桐巷口拐弯处的宅子。
宅子门头上挂着一新匾额名为“三宝院”,这名字起得庸俗不堪,一点没有读书人的风雅。
柳洛尘敲了敲门,片刻后,门被打开,开门的便是一身墨绿长衫的陶恒。
陶恒今日发髻高高束起,长衫新履,手上还摇着一把竹扇,腰间别着一枚玉佩。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和以前的酒鬼模样完全是大有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陶某有失远迎!公子、姑娘快请进。陶某早都恭候两位大驾!”陶恒连忙侧身,让柳雨璃和柳洛尘先进。
随后陶恒跟在身后,也进了院子。
“姑娘,在下这间院子如何?”陶恒摇着竹扇,满面春风地打量着自己花费了一晌午布置的院子。
院子布置简单,院中间放着几个大水缸,缸中飘着几片荷叶,但这枯荷看上去让人感觉悲凉。
这枯荷尽管已过了花期,结了许多莲子,叶子却仍然是一层层厚重的绿,如伞如盖,盛了满满一缸。
“第一次见人种枯荷的。”柳雨璃摘下一颗莲子,放入口中,苦味散开,柳雨璃面色如常,好像她口中的莲子并不苦。
这莲子是前世她经常吃的东西,后来像是上瘾了一般,不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