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也不见于海山回话,董开山沉着脸问道:“你在听吗?”
“哦,我知道了。”于海山不情不愿的答应道。
董开山听出了于海山言语里的态度,于是便敲打道:“你别忘了,你这个位置是怎么坐上去的,你能有今天,全靠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洗干净。”
威胁了于海山之后,董开山又叹了口气,换了一个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初走上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有这么一天的准备,可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如果这关能顺利挺过去,你带着一家人,去国外养老去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于海山听了这话,心里一时也打定了再博一次的打算,他当时担任区分局副局长的时候,和董开山走到了一条船上,这么多年,也正如董开山所说,自己能够平步青云,从一个区分局副局长,一路走到省厅副厅长,位列这如鸿沟一般的厅局级行列,也全是因为董开山的关系,以及董开山的金钱铺路。
但位置坐稳了,人也老了,钱和尊重又赢得了,开始过上了几天太平日子,就不想再回到曾经的提心吊胆中去了,尤其孙子的降生,让于海山更加打起了退堂鼓。
想了想,于海山说道:“最后一次。”
董开山语气凝重的嗯了一声:“交给你了。”
二人挂断电话,于海山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里,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公文包。
这时于海山的老婆问道:“老于,马上下饺子了,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干嘛?”
儿媳此时也说道:“爸,嘉南马上也要回来了,您不急的话吃几个饺子再出去嘛。”
于海山回头笑着看向老婆和儿媳然后说道:“厅里有点急事,我晚些回来再吃。”
说着于海山又看向婴儿房的方向问道:“我大孙子睡了?”
儿媳笑着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说道:“吃了奶睡下了。”
于海山长长的看了婴儿房半晌,然后才点了点头:“那就好。”说着,就换鞋准备出去。
他老婆见状说道:“那你早点回来,我留一些饺子放冰箱,等你回来再煮。”
“好,你们先吃。”于海山看了一眼老婆,随即便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北春机场,唐宝龙看了看手表,然后便推门下了车,准备朝机场内走去。
可就在唐宝龙刚刚走了几步,只见一行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正朝这边驶来。
唐宝龙见状赶忙转身又朝车走了回去,开门上车之后,他不停地喘着粗气,缓了缓思绪,唐宝龙便知道今天飞机自己是肯定上不去了,于是发动了车,踩下油门便调头朝与警车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准备避一避风头,再从长计议。
一边行驶在路上,唐宝龙一边陷入了焦虑之中,二十几年了,他还从未像今天这般的狼狈过,从一个走在哪里都受人尊重的知名企业家,一时之间,似乎全然没有准备一般,就成了一只过街的老鼠。
一边开车,唐宝龙一边在心里想着任何一个能够突破一线生机的可能;突然,唐宝龙忽然一抬头,心里便有了打算,随即便朝着一个方向又重重的踩下了油门,一边开着车,同时又一边用他准备的一部新手机拨打着一个号码,可打了两遍,也始终无人接听。
一个小时之后,郭伟雄迈步走出审讯室,与之一同出来的一名警察朝郭伟雄竖起大拇指说道:“郭厅,早就听说您当年,是咱们吉山刑侦界最牛的审讯专家,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唐一航全交代了。”
郭伟雄轻笑了一声:“你少拍我的马屁,时间紧任务重,赶紧把唐一航的笔录整理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