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我们往哪里去啊?”
“去剑山。”
两人接下来没再讲话,余正的思绪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回到了他十岁的那年。
那是一切故事的开始,是少年入江湖的开始。
……
新安镇,看上去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山镇。
山镇不大,半大的少年,盏茶的功夫,就能跑到头。
可新安镇也不小,有条热闹的纺市,有座三层的茶楼,还有个顶气派的商铺。
余正最喜欢茶楼,那茶楼一楼总是有个说书先生,讲些天南地北的故事。
那个顶气派的商铺,余正一直没什么感觉,只是在外面看过,感叹着真是富丽堂皇。
可是这个夏天,余正对这个顶气派的商铺,却总是多了些期待。
每每吃罢午饭,余正便跑到了商铺对门,直愣愣地盯着铺子门口。
看着勾梁画栋的大门,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景阁。
说书先生说,这景阁乃是当世一顶一的交易阁,天底下就没有这里买不到的。
想到这,少年敞亮的心头总要泛起些烦恼,也不知道这梁儿家里是什么来头……
说书先生总说些豪门千金和落魄书生的故事,可自己也没有读过书……思绪至此,少年的眉头总是不禁紧锁。
不一会,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就从景阁大门跑了出来,眉眼弯弯地冲余正说道:
“走,玩儿去!”
漫山遍野地跑,花儿、鸟儿,还有泛着好闻味道的风儿,是这个夏天留在余正记忆里的深刻烙印。
……
余正发誓,他会永远记得这个夏天,记住这如火般的晚霞,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叫薇梁的姑娘。
“我要走了。”
“嗯。”
“余正,来找我!”
姑娘脸上红橙橙的,是夕阳吧,也可能是些许的羞意。
“嗯。”
这一次,余正的声音大了许多。
接着余正便看着女孩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几人离开,她回头看了一眼。
“再见!”
余正的嘴唇蠕动,终是没有发声,他没有去拦下那几人,他知道,那是她的护卫。
再见是他从女孩的口型看出来的,也是他对女孩说的。
以往,护卫们来找薇梁回家,女孩儿都会说上一句”明儿见“,可今天不同。
这个晚上,余正第一次辗转难眠。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看到大亮的天,余正一下跳了起来。
跑到熟悉的地方,看着搬空了的院落,余正的心也一下子空了起来。
……
女孩走后的几天,余正都在后悔自己的晚起和木讷。
一个让他错过了送别姑娘的机会,甚至,都没问女孩为什么要走。另一个,则是让自己连去哪儿找姑娘都没问,只知道傻傻地“嗯”一声。
不过,这也不能怪余正。
少年们,总是要多些睡眠与单纯的!
这是很平常的一年,但对这个十岁少年来说,这是不平常的。这个只知道下河抓虾摸鱼的十岁少年,用一个夏天感受了春心萌动。
可少年还没来得及感伤太久,就有一位姑娘找上了门。
“余正,为什么不找我玩?马上我就要去学堂了。”
是铁匠家的姑娘,叫杏月,赵杏月。
在薇梁横空出现之前,余正下河摸鱼、山野疯跑的身后一直有这个叫杏月的跟屁虫。
后来余正出于某种少年的微妙心思,在和薇梁玩耍的时候都避开了她。
如今正主找上了门,年纪尚轻的余正一时慌了神,支支吾吾给不出个理由。
年幼的姑娘没有察觉到余正的尴尬,不依不饶的发问:
“余正,你可是说过了要娶我的。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玩?”
“那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