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稚看着马儿吃草,觉得有些眼熟,刚想问晏川,晏川就扑哧一声笑出来:“难为你还认得它。”
林枝稚听着他爽朗的笑声,脑子里渐渐的想起了很久以前原主最爱骑着女子不敢骑的枣红大马肆意奔驰。
晏川那张脸还是很能哄小姑娘。
林枝稚第一次见他传盔甲时,就被狠狠的惊艳到了。
而他换下盔甲时,身上的煞气就淡了些,不说话不犯混的时候看着就像个饱读诗书的贵公子。
“踏雪。”林枝稚突然出声。
吃草的马儿突然抬头,打出一个响鼻,在原地跺了跺脚。
“我时常觉得它眼熟,你也一直瞒着我。”
“我可没瞒,这是你弟弟出城的时候带来的,是你自己没注意看罢了。”
林枝稚瞪了他一眼,提起裙边下了台阶。
踏雪又打了个响鼻,林枝稚也不怕,站在它前方摸了摸它的鬃毛。
踏雪很乖,并不排斥她。
踏雪是她以前的那匹大马的后嗣,她的马儿老了,跑不动了,就养在府里,连同踏雪。
“想不想骑马?”晏川走上前轻声问。
林枝稚摇头,“现在还不行。”
“现在?”
林枝稚拍了拍踏雪的头说:“好马儿,吃吧。”说完又转身对晏川说:“是啊,我现在可是上京的皇后,哪里能骑马。”
晏川一怔,林枝稚只要不提,他就似乎永远也想不起来她现在的身份。
“对了,使团到倭丽了吗?”
“说是最迟后天就能到。”
“如此啊,我们这一路竟然这么慢?”
“陛下体恤你,特意让你一路慢行,与使团分批入倭丽。”
清晨的阳光照在林枝枝的脸上,她的脸上还有一些细小的绒毛。
“他若是体恤我,就不会让我来这一趟。”
林枝稚说完,觉得胃有些难受,她也不再和晏川说话,回了前院洗手吃饭。
原主的胃有些毛病,不管吃什么,只要吃东西就不会疼,若是饿着,她就会胃疼。
......
秋意正浓,御花园的荷花早已经凋零了,只剩几个枯萎的莲蓬好举着。
一夜未见阳光的池水冰凉刺骨,赵婉儿坐在池边把手伸进了池水中,手上的伤口沁出来的血丝在冰冷的池水中晕开。
她抬起手,缠在手掌上的的纱布不断往下滴落血水,她静静看着,眸子里透出几分自嘲和颓然。
岸边传来脚步声,赵婉儿侧头。
宫女看到娘娘手上的水,快步走到她面前跪下去说:“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陛下已经惩戒歌美人了。”
“惩戒?罚俸三个月,闭宫思过一个月,就是惩戒了吗?”赵婉儿讽刺道。
宫女向前挪了一步,想要帮她擦干净手上的水,可赵婉儿却避开了。
“娘娘,皇子还等着你回去呢。”
赵婉儿看了眼自己被池水冻成青紫色的手,伤口有些麻木,眼眶红得厉害。
她第一次认识到,就算自己掌管凤印又如何?深的陛下宠爱又如何?
没了母家,她在后宫中依旧没有话语权。
赵婉儿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云归宫的,她只知道自己站在未央宫门口默默垂泪了很久。
等到手心的伤口开始发出让人难受忍受的刺痛,才回宫。
她终于知道为何姐姐性子会转变的如此之快,当初救她的那个少年郎,变成了如今说话都要深思熟虑的后宫妃。
林侯去世,侯府的小公子还不到接替林侯位置的时候。
姐姐犹如现在的自己一般,在后宫中孤立无援。
她还有陛下的宠爱与偏心傍身,姐姐什么都没有。
受了委屈受了苦,只能自己咽下去。
宫女请来太医为她重新包扎伤口,万分小心的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