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林侯的祭日。
林枝稚天还未亮就起身了,她自打昨个夜里就没有丝毫笑容。
今日未央宫气压有些低,宫女太监们都兢兢业业不敢出一点差错。
等时辰到了,宫门刚开,林枝稚只带着温玉和素白便出了宫。
她昨天就请好了出宫的旨意,所以今日陛下的口谕到未央宫时,未央宫已经没有林枝稚了。
承阳宫中,太监跪在景帝面前,景帝随手放下一本奏折,又拿起一本随意说:“走了便罢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林枝稚闭目靠在马车里,若不是马车外的晏川,她大概是能一觉睡到侯府门口的。
“娘娘,晏将军自打您出宫后就远远的跟着。”
“愿意跟就跟,不必管他。”
“是。”
温玉和素白察觉得到娘娘今日心情格外的低落,伺候的格外小心。
林枝稚到侯府门口,林府的众人又在门口等着她。
她被扶着下了马车,受了众人的迎接后,并未管后面的晏川,径直走进了林府。
林子洲扶着林母一条胳膊,看了眼晏川,又看了眼大姐。
“你不是最爱缠着你晏川大哥吗?他今日来了你怎么还扭捏起来了?”林母转头对林子洲说。
林枝稚走上前听到林母的话,投递给林枝墨一个眼神,林枝墨摇头。
林枝稚顿时明了了,对林子洲轻声说:“去吧,我扶着母亲。”
林子洲松了手,退后一步,林枝稚上前与林枝墨一左一右扶着林母上了林家的马车。
林子洲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看到晏川牵着马向自己走过来,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子洲,你这段时间很反常。”
林子洲摇头,笑了一下说:“可能是学业太重了。”
晏川看了眼前面林家的马车对他说:“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大姐病好了,也能帮衬着你二姐,我爹和我哥对你都抱有众望,好好学。”
“我知道的晏川哥。”
林子洲翻身上马,与晏川并排,跟在林家的马车后面。
林家人到林侯的墓前,发现有祭奠过的痕迹。
“这...不知是谁来过了?”林母远远的看着,低声问。
“不知道,可能是父亲的哪位副将或者是将士吧,毕竟父亲不用进皇陵,谁都可以来祭奠。”
林枝稚当年贵为天子妻,林侯的尸体原本可以放进皇陵,但林家反对,就葬在了林家的祖坟里。
林枝墨让人上前收拾了那些祭奠过的痕迹,林家众人与延川才上前祭奠。
林枝稚全程像是不认识晏川一般,连个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晏川也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并不靠近林枝稚。
两个人之间有着诡异的和谐。
林枝稚让人进宫禀报,她今日歇在林府,景帝允了。
林枝稚一整日情绪都不高涨,林枝墨有些担心她。
“枝枝,爹爹的事咱们慢慢查,你不要太过心急。”
“我知道的阿姐,只是觉得难过罢了。”
“你的处境比我们都要难,一定要保重身体。”
林枝稚点头,温玉走了进来说:“娘娘,晏将军说想见你一面。”
“不见,私会外男的罪名传到陛下耳朵里,本宫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温玉被她凌厉的语气激到,赶紧转身出去了。
林枝墨伸手握住妹妹微凉的手,没有说话。
明明是夏日,可她的手指却透着凉意。
晏川被告知林枝稚不愿见他后,就出了林府,林枝稚的贴身宫女亲自送他出府。
林子洲未曾露面。
林枝稚未曾想到,任务会开启的这么突然。
六月初十,正午过后,林枝稚午睡醒了,林枝墨准备陪她出去走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