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稚把自己发现的事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季忱,季忱决定晚上带她去看看,她不能带着外面的东西回公寓。
晚上十点,艺术楼里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十点半锁楼,林枝稚和季忱只有半个小时。
整栋楼都很安静,林枝稚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可当她踏进四楼的那一瞬间,钢琴声再起。
季忱比她发现的要快,他在走进艺术楼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林枝稚低头看了眼自己和季忱交握在一起的手,还有手腕上那串红豆手链,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尽管她周围时常会有小鬼出没,可这是第二次季忱在她身边的情况下她感知到有鬼的存在。
说不害怕是假的。
季忱带着她走到了四楼原本放钢琴的那间教室,教室里漆黑一片,有一扇窗户的窗帘拉开,可外面的灯光仿佛被遮挡,照不进来。
只有月光照在钢琴上,有些朦胧。
季忱带着林枝稚走进去,她看着教室里摆放着的各种画作,这应该就是下午那个女生说要展览的画。
林枝稚分心看画,一回头竟然发现钢琴凳上坐着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少女。
少女长得很可爱,她坐在钢琴凳上弹琴,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修长的指尖灵活游移,动人的音符从指尖下流泻而出。
窗子外月色洒进来的月光照在少女精致的侧脸上,白皙到透明,仿佛随时都能融化在月色里。
弹着弹着突然呜呜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眼睛就流下了两行血泪,“为什么要辜负我,明明说好毕业后会娶我。”
哭着哭着,少女猛地变了脸,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朝季忱和林枝稚呲牙咧嘴,凶恶地道:“为什么要违背诺言,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我不好吗?我那么爱你?我对你不好吗?”
林枝稚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季忱看了她一眼将她拥在怀里。
即使隔了一层衣服,也能发现季忱的身体有多么冰冷,尤其是他的胳膊环绕过她的身体,那种冰凉的感觉还残留在她的四肢百骸里。
仰头看他时,愈发觉得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别怕。”季忱突然开口,声音就在她耳畔轻轻响起,在浓浓夜色中显得有些飘渺。
林枝稚点点头,季忱在她身边她就不害怕那只女鬼,她怕…南缜这具身体快撑不住了。
季忱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依旧痛哭流涕的女鬼,“你太吵了。”
“多管闲事,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敢惹我!”少女先是沉默,随后发怒道,忽地朝季忱和林枝稚扑了过去。
因为林枝稚包里还装着从佛寺求来的护身符,所以在离两个人一米远的地方,那只鬼突被弹开。
林枝稚仰头疑惑的看着季忱,季忱伸手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解释道:“还记得你求的那个护身符吗?厉鬼无法近身的。”
林枝稚赶紧把包抱在怀里,季忱轻笑了一声,林枝稚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
忽然后背有凉意袭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走神了。
这只鬼很奇怪,她不能碰到自己,可她身上的寒意还是会透过她的皮肤,渗入到骨髓,让她冷的浑身有些发疼。
季忱看着钢琴前那只鬼满脸黑色纹路,还有两行血泪的脸,按在林枝稚头上的手指轻轻一动,林枝稚抬起头发现他竟然也有些走神。
“阿忱,让她别纠缠我就行了,我们走吧,好冷啊。”
林枝稚抬头看他,她的眼睛幽黑明亮,盈满了水,月色笼罩,水波荡漾,星光点点。
一头黑发散开,看起来很软,让人很想揉上一把。
季忱没有说话,林枝稚突然感觉自己散落在肩膀上的头发被风吹起,教室里明明没有风,她打了个寒颤往季忱怀里缩。
“是周恒,别怕。”
林枝稚伸手把手链取下来放进包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