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所谓的“聪明药”是什么,准是蓝色锡安隐修会里凯文那伙人手里搞出来的大麻之类的东西。这件事在高年级同学们之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开秘密。
“杰夫,”薇薇安也学着杰夫压低了声音:“中国还有句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是奥利弗的好朋友,我也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劝你一句,铤而走险的事情不能干,利益再大也不能干。我们现在未成年,就算是被……”
说到这里,她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继续说:“就算是被抓,运气坏些充其量也只是留下不良记录、罚款和社区劳动,但是,这种钱虽然赚得容易,但是,你真的安心吗?”
走出温暖的劳伦斯楼,薇薇安在料峭春寒中打了个激灵。
午后的阳光将校园映照得格外美丽,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甚至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经济的窘迫而沦为金钱的奴隶, 然而,她刚才说的话,杰夫究竟听进去多少呢?
她不得而知。
***
“哎呀,糟糕!”文瑾急得大叫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
手里飞速转笔的义廷被这一声尖叫吓了一跳,猛抬头之际,笔从食指、拇指和中指间滑脱,掉到桌子上,紧接着,又从桌上落到地上,毫无障碍地朝前滚去。
“啪嗒……啪嗒……咕噜噜……” 安静的教室里,这一连串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
义廷抬屁股,伸手从地上捞起笔,一起身便探头探脑地看着文瑾:“咋了?学霸!”
教室里的哈克尼斯圆桌下面的十三块小桌板早已被抽了出来,同学们的椅子也齐齐向左调转了90度,坐得首尾相接。这种考试阵型的教室布置,将文瑾的尖叫声烘托得更加尴尬。
此时,每个同学都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文瑾,伊娃还耐人寻味地上下打量起她身上那件花毛呢背心裙来。
文瑾推了推脸上的近视镜,揪着裙角一脸慌张愧疚。
很快,这个小风波就过去了,大家又恢复了等待考试的不耐烦。
文瑾焦急地看着墙上滴滴答答走动的钟表,时针和分针马上就要指向11点了,她拎起书包,在里面疯狂地摸索翻找,额上都沁出了汗珠。
她的脑子却一刻没闲着,像按下了倒退键的电影镜头,疯狂地往前倒退,头天晚上,复习完功课就收拾书包了,她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到底有没有一个把笔袋装进书包的动作。
义廷看她如同野兽般刨呀刨呀,再看看她空空荡荡的桌面,立时明白了状况,问道:“没带笔还是咋的?”
说着,善解人意地伸出长臂,从文瑾右侧递上自己的铅笔袋。
文瑾脸红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接笔袋,向来自诩做事最精细,最靠谱的她,在完美主义者的强迫症驱使下,深深低下头,在心里责备自己。她尤其不好意思向大大咧咧的义廷面前承认,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随着一阵皮鞋敲击木地板的笃笃声响,马丁博士已经拿着厚厚一叠考卷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哈克尼斯圆桌靠近白板的那一端,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不要紧张,这次小测验的内容并不是很难,只要对书上的知识领悟、吃透……”
义廷又将铅笔袋向前擩了擩,这一回铅笔袋蹭到了文瑾的胳膊,她没办法继续无视,只得接了过来。
趁马丁博士说话的当儿,文瑾迅速拉开铅笔袋正面的拉链,本想迅速找一支碳素笔和一支带橡皮头的2B铅笔,赶快把黑不溜秋的铅笔袋还给义廷,但是,两支刷着鲜艳油漆的木制笔杆大头娃娃圆珠笔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两支笔原本也没有什么特殊,就是国内的韩国文具小店里经常能看到的式样,她记得,她再小一些的时候,也有过这样小儿科的东西,只不过,这么蠢萌蠢萌的物件出现在一个肌肉男的笔袋里,违和感实在是大到令人难以接受。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