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阿曼达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然而,脸上却作出义愤填膺的生气表情。
白馨蕊的眼睛神经质地高频眨动了几下,仿佛想把阿曼达口中描述的画面从她脑海中剪辑删除。
她脑子乱了,想努力像装出潇洒自如的表情,牙齿却在不停颤抖。
她坐在那里执拗地搜索枯肠,在她和威廉的回忆里确实不曾有过这样一幕执手相看泪眼的凄美画面。
威廉正在背着她和其他女孩嬉戏,陪其他女孩散步,向其他女孩诉说心事?
阿曼达看到白馨蕊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焰来,便想再添了一把柴草:“其实吧,我觉得……两个人拉拉手也不能算是约会……”
白馨蕊脸上的表情愈发骇人,她一言不发,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
草长莺飞四月天,唯有在河里划船,在草地上打滚儿,才能最能贴近春天的脚步。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特别是在周一划船队例行训练结束的午后,新队员们浑身汗湿地走出船坞,几乎累得动弹不得。
辰辰、乔、拉杰希、阿卜杜拉和布雷克,五个宅男头对头围成一圈,呈放射状仰面躺在船坞旁的草地上。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们一边揉着酸疼的胳膊和肩膀,一边惬意地看着蓝天上的朵朵流云。微风拂过面颊,带来青草的芬芳和野花的清香,午后的时光是那样美好而悠长。
“和谐、平衡与节奏,这是划船运动教会你们的三件事,在未来的日子里,它们会融化进你们的生命中。千百年来,文明对人类的教化也就大抵如此,而这些是无法从课堂的学术研究中获得的体会和领悟……”
爱德华教练诗化的训诫仍回响在辰辰耳边,他嘴里衔着几片细长的草叶,反复咀嚼着字里行间的真谛。
“哈哈,荧光侠这个人总把自己当成苏格拉底本人,训练的时候也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居然把下地干活这样简单直白的事情上升到社会、伦理、精神层面的,还说什么,‘这不是一般传授教育就可以灌输给学生的’,我看啊,纯粹就是故弄玄虚!”
辰辰回头瞥了一眼结实黝黑的肥乔,经过在佛罗里达不到十天的集训,肥乔的体重整整减少十几磅,原本油腻腻的大块头从视觉上看小了一大圈。
他心里暗自觉得有趣,肥乔居然知道,此刻自己心里也正在琢磨的这句话?
于是,打趣儿道:“是啊,我也有同感,他的意思用如今比较时髦的话翻译出来就是,不想当哲学家的赛艇队员不是好农夫。”
正说话间,只听扑通、扑通几声响动,仿佛是有人落水。
几个男孩不约而同地坐起身来,只见几个老队员已经脱光了膀子,只穿了条运动短裤纷纷往河里跳,为首的正是那个十年级的俄罗斯男孩鲍里斯。
他在河里钻上钻下地游了一阵,脸上呈现出舒爽惬意的表情,朝岸上大叫着:“哎,你们刚才没出汗吗?还不快下来游个泳!”
鲍里斯的泳技了得,辰辰是领教过的,对河水深浅他却心里没数,自然也不敢轻易下去。
肥乔则大声喊着:“我不会游泳。”
“下来就会了,而且,你那么胖,根本不用担心会沉底儿。”高年级同学大声起着哄,不时发出嘎嘎的笑声。
“我那不是胖,我是强壮!”肥乔大声反驳着,辰辰已经记不清,这是肥乔本周第三十几次做出这样的澄清。
虽说肥乔这家伙在训练中成功减重,但是,和那些身材结实,肌肉健美的老队员比起来,被称作胖子一点儿也没有冤枉他。
“河里有没有水草?会不会有危险?”辰辰向来小心谨慎,他来到河边,看着学长们游得畅快惬意不免也有几分眼馋。
要知道,在厦门老家上学的时候,他也算是个游泳好手。
他的话还没说完,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