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转动,陶公公正面对着四王爷,语气漫不经心地问:“四王爷这是要抗旨喽?”
四王爷回道:“公公听不明白话,是你和白云间联手诬陷本王!”
陶公公勾唇一笑,说:“四王爷这话说得有趣儿,不如随杂家一起,去和皇上说清楚。”
四王爷冷笑道:“与你们同行,可有活路?!”用刀子逼迫白云间,“起来吧,六弟,我们走,让陶公公看看,咱俩这腿脚到底怎样。”
白云间缓缓站起身,说:“你逃不掉的。”
四王爷说:“不是我,你们休想拿我当挡箭牌!”
陶公公道:“哎呦,我的四王爷,你怎么还敢做不敢当呢?当初,可是你要招揽杂家,为你所用啊。你那四轮车的声音,杂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四王爷闻听此话,脸色就是一变,所有的委屈和惶恐,悉数变成了一丝诡谲的笑意。他说:“想不到,公公还能听声辨人。本王也好奇,为何你不猜测,坐在四轮车上的人,就是白云间呢?”
谁说陶公公没猜过?这会儿,不过是要先要弄死一个再说罢了。白云间要四王爷死,而他……也要四王爷死!
陶公公回道:“这会儿杂家若是长篇大论起来,实在不应景。四王爷,你拿刀的手可要稳一些,伤到六王爷,老奴可无法交差了。”
四王爷还要说话,白云间却是脚下一个不稳,让四王爷的匕首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陶公公见此,直接弯弓射箭,袭向四王爷的胸口。
四王爷一惊,下意识地收手躲闪,结果被射伤了胳膊。
这时,四王爷的府邸上空绽出一朵月芽儿似的的烟花,点亮了大宴的夜空。
那些藏在周围的“契衣教”高手们,纷纷涌出。
白云间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擦拭了一下由伤口流淌而出的血,而后指向四王爷,如同亮剑。
唯有这一刻,四王爷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白云间的杀意。
没错。
白云间压根就没想让四王爷活!
且,白云间刻意受伤,就是为了逼陶公公出手,让四王爷不得不亮出原形,求自保。白云间的狠,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丙文得到白云间的命令,长箭袭向四王爷。三箭连发,却被“契衣教”教众以肉身挡住了。
管家拼死护着四王爷冲进“契衣教”教众之中,为此身中一箭。
四王爷指着白云间和陶公公,眸光凶残,沉声道:“白云间、春冉之,本王实在想不到,你们二人竟然也有合作的一天。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自己对付的是神!”
白云间嘲讽道:“神?你受伤了。”
丙文和陶公公同时射箭,袭向四王爷。
这场厮杀,注定十分惨烈。
然而,眼瞧着白云间等人胜券在握,四王爷却在“契衣教”教众的拼死保护下,落荒而逃了。
白云间和陶公公收兵,准备复命。
二人一句话也没多说,仍旧各走各的。
回到宫中后,陶公公伸手接过四轮车的手把,推着白云间走在空旷的宫中。他的步伐很慢,仿佛要将这条路走到世界的尽头。
白云间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缠了白布条,可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
陶公公说:“从未想过,有一天,杂家会推着六王爷走在深宫中。六王爷你看,杂家推得可还稳?”
白云间一说话,伤口就会淌血,于是他简短回道:“尚可。”
陶公公呵呵一笑,继续道:“都说宫里耳多眼杂,可也唯有在这宫里,才能让人看得远些,说出几分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