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于毅没听清,弯下腰。
桑以安眼神动了动,忽然转身,把声音都闷在枕头里:“我一直被抛弃,没人想要我……”
沈于毅这才反应过她的话,她说她没有家,一直被抛弃。
从之前查到的资料来看,以安确实不是桑家的孩子,而且从小常被人指点,这造成了她的自卑。
但是从桑家对她的态度来看,又不像对她不好,看得出桑父桑母对她是有感情的……
至于她为什么听余姚的话,他现在还不知道,而小丫头也不想说。
沈于毅摸着她的头,看着她又闭上的眼,嘴巴微张,小声呼吸着。
她的强势和独断,都只浮于表面,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懦弱和自卑。
这样的人,往往更难走出自己的内心。
沈于毅眼中划过心疼,半抱着她入睡,看着她眉头渐渐平展,陷入沉睡。
夜很安静,外面有扑簌簌的下雪声,房间里地暖开的很高,暖融融的。
桑以安真的睡觉了,紧攥着被子的手也松开了。
沈于毅给她掩好被子,去冲澡。
他不知道的,醉酒的人会说真话,有时候也是过脑子的,醉酒之后的某些行为,并非全是无意。
……
桑以安第二天醒了的时候,在床上足足坐了二十分钟。
她揉着鸟窝一样头发,眼睛肿胀呆滞,衣衫凌乱,她闻了闻自己,浑身的酒气。
……她,喝酒了吗?
她居然又喝酒了?
之前喝多少都醉不了,现在太放松了,一喝多就控制不住想睡觉。
她应该没做
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敲了敲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满意地点头,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
冲了个澡,还是头疼的厉害,出了卧室后看到,捷一前辈在喝早茶,白倾卿和她一样,也是一副萎靡不振地样子,正坐在落地窗前,皱眉揉着太阳穴,拿着一杯牛奶。
她快走几步,也坐下。
白倾卿瞟了她一眼,咬了咬吸管,阴测测地笑着。
桑以安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有病?”
“昨天怎么样?良宵美景,加点小酒,气氛都搞起来了。”白倾卿吸了口牛奶,笑容更明显了。
桑以安揉着眼睛,靠在玻璃上,无精打采:“听不懂你说什么。”
“啧啧啧啧,还跟我装,姐姐什么不知道。”白倾卿说着,细白的手指撩开她的衣领,本以为会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没想到,白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
“浪费。”白倾卿冷嘲一声。
桑以安拢好衣服,向玻璃外看着:“神经。”
“放着沈于毅那么好的男人不睡,等着别人上?你这小妞是不是傻?”白倾卿弹着她的额头。
桑以安捏住她的手:“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一大早就醒了,看到沈于毅出去跑步了,你说这不是你折磨的是什么?”白倾卿挑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