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手上有桑以安的眼泪。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桑桑哭过了。
长大后的桑桑,习惯隐藏自己的难过,就算面对他也常常是笑的。
狂妄的、不羁的、温暖的、善良的笑……
顾止攥紧了手掌,手背上青筋暴起。
只听他隐忍道:“你的眼泪如今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桑以安背对着他,眼眶红的厉害,却再没眼泪流出。
“桑以安,你当真把我当做你最亲近的人了?我小心呵护的人,转眼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你受不了我和别人厮混,那你在床上浪叫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桑以安紧咬着下唇,挡住口中难以克制的抽噎声,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窒息般疼着,让她难以呼吸!
“我的女朋友有未婚夫,这件事我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桑以安笑了,脱口而出的声音轻快的可以骗过自己:“太开心了
,忘了还有你这个男朋友的存在,让你难过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贱!我真他妈贱!”
“哐!”门被紧紧关上,整个房间都震了下。
桑以安没有回头,她不知道顾止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离开,但一定不会比她好多少。
谈不上痛不欲生,但也真的笑不出口了。
他还说自己贱?他明明已经把她说的低贱不已……很难想象曾经温和干净的少年,却向她说了最肮脏粗鄙的词语。
她和顾止,是真的结束了。
余太太也找了保安过来,骂骂咧咧地说着桑以安,无所谓还是那些话。
与她而言,无关痛痒。
桑以安无力地坐在床边,撑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浑身都不舒服。
“乡下来的野丫头,硬是让男人闯上门来!你丢不丢人!”
“我可告诉你,我们余家可是大户!你现在是余家大小姐,注意你的言行……你去哪?!我在
跟你说话,你又要去哪疯?!”
余太太看着她拿了包和衣服,不屑地嘲讽道:“早晚惹出一声病来!”
“那你就盼着点,我没使坏把病传染给你。”桑以安面无表情地说着。
余太太立刻嫌弃地拍打着身子,好像已经沾染了脏东西似得。
桑以安嘲讽一笑,这个家向来容不下她,她如同棋子一般在里面,任人摆布,没有自由。
桑以安出了门,看着川流不息地人群,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很累。
她真的很累了。
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盛夏的太阳打在身上,却不觉得暖和。
她真的失恋了。
应该大哭或者大吃一顿,可所有情绪都积压在心底。
阳光恍恍惚惚照在她脸上,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太阳,直到眼睛刺痛好像要瞎了。
“咦?你不是三哥的侄女吗?一个人坐着发呆?”重案组的董辛路过。
桑以安费力地
睁开眼睛:“警察……”
“嘘,别这么叫我!我今天要去聚餐,低调低调!”
桑以安弯了下嘴角,低声说道:“这么恐怖?”
“可不!现在的老百姓恨不得我们天天馒头就咸菜!哪敢潇洒啊!话说你在这干嘛?”
桑以安指了指太阳:“晒太阳啊。”
“你可别把自己晒死了……”
她呵笑一声。
只听董辛又说:“哦对了,三哥给你报仇了!”
三哥?桑以安想到了那个成稳内敛的男人,他的声音很好听。
“报什么仇?”
“就是金征那件事啊,三哥那天晚上差点把金征给灭了,现在那厮还废着呢。”
“应该和我没关系,我们其实不认识。”桑以安平静地说着。
正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从包里翻出钱:“小董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