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我们的车子进了城北村,已经能够远远看见陈八字家的小院。
往前继续开了一段,我见陈八字家院里没有灯光,不安地看了瑞子一眼。
瑞子看了看我,也纳闷地道:“现在才十点,难道睡了?”
老崔说:“村里农户不像城里人,都睡得早,没什么奇怪的。”
车子开到小院的路口,我示意秦祺停下来,再次打了陈八字的电话,还是没人接。这时候也不好贸然去敲门,我下得车来,四处观望,没见人影,却感觉身侧隐隐有阴气流动。
我随即开了法眼,四处望去,只见小院西面的上空黑压压一片阴气涌动。正值深夜,四周一片漆黑,如不是开了法眼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我抬手一指,对众人道:“在那边,咱们过去瞧瞧。”
西面的小路车子无法通行,我们四人一路步行向西而去。
西面原是农户的田地,被征占后没有再耕种,一直荒着。我们一路向西,渐行渐远,但缕缕阴气却愈加明显。
又走得一段,远远看见一块荒地之中,摆着一个法坛,借着隐隐烛火,只见那法坛之后正是陈八字。
“在那边!”瑞子轻呼了一声。
一行人小跑着朝那法坛而去。
跑到近前,陈八字认出了我们,满脸歉意地问道:“吴兄弟,你们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都说了让你有事告诉我一声,今晚这么大阵仗你不叫我,太见外了吧?”
说完我又轻声对众人道:“你们到法坛后面去,离法坛远一点。”
瑞子道:“你呢?”
我说道:“我过去帮帮老陈,看这情形,和他对峙的应该是桑采。”
说话间,我手里结出一个大明法印,一跺脚,道气激荡,给众人全部开了法眼。
“桑采可比玉恩厉害多了,而且这老东西诡计多端,我给你们开了法眼,你们自己小心。”我又嘱咐道。
瑞子点点头,带着众人绕到法坛后面,我则向陈八字走去。
走到法坛旁,我问道:“老陈,什么情况?”
陈八字道:“我算准今晚有兵戈,所以事先在家里布了阵护着,到了晚间果然阵法被触动,我担心伤着老婆子,这才把他引到了这里。”
“是桑采吗?”我又问
“看这来势应该是,他那女徒弟还没这火候。”陈八字说。
“妈的,堂堂降头宗师还玩儿偷袭!”我愤然道。
之前在云滇得到师伯石秀峰的指点,后来我仔细参悟了大明法印,才知道它不仅仅能用来开眼,用得其法,这套印诀还能对口、耳、鼻以及感知力都起到作用。
于是我试着用大明法印开了口窍,朗声到:“桑采,你也是黄土埋到脖颈根儿的人了,还玩偷袭,你要不要脸?就不敢堂堂正正站出来斗一斗吗?”
虽然开了口窍,但我说话的声音却与平常无异,也不知对方能不能听到。
我这边话音刚落,身旁陈八字却一脸欣喜地望着我,“吴兄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已经会了‘传音入密’的功夫!”
啊?难道用大明法印开了口窍就是“传音入密”吗?这我倒是不知道,但未免露怯,我也嘚瑟着装了一逼,于是故作镇定地随口道:“都是师傅教的,火候还欠点,用得不好。”
陈八字却感叹道:“除了法眼之外,用玄术开口、耳、鼻、意四窍,我也是到了四十岁上才做得到,看你这年纪也就三十出头,整整比我早了十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我老脸一红,“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这时,半空中响起一个声音,“你是吴诚?我知道你。难怪陈华有恃无恐,原来约了你这个帮手。”
声音不大,却干涩、沙哑,必是桑采无疑。
我心头一阵欢喜,乖乖!他能听到,看来这“传音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