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为倒是个能干的,可惜了……”赵玉楼感叹道。
“皇上若舍不得人才,不如小惩大诫?”沈如烟顺着说了一句。
赵玉楼冷笑一声:“今日能为了私利将朝政拱手告人,他日若朝政有损他利,他只会卖的更理所应当。”
“那严惩就是。”沈如烟毫无立场。
赵玉楼好笑的看她一眼,放下筷子:“你好生用膳,多吃点。”
“嗯。”沈如烟半靠在床上小口喝着鸡汤。
说是一同用早膳,也不过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桌前罢了。
赵玉楼看过两个眯眼笑的儿子后,终于好心情的去上朝了。
只是那位精明过了头的陈侍郎,以后只怕就没这样好运了。
而心情好的赵玉楼,在上朝后看见那群熟悉的、皱纹遍布的老脸时,瞬间沉了下来,前后变换直叫刘安嘴角抽抽。
朝臣们还以为他是因为斯图的事黑脸时,赵玉楼却率先发难,一点也没手软的处置了陈有为——他被降了官职,直接贬去了地方做外官,而原本兵部侍郎的空缺,却被赵玉楼随手一点,由原先的顺天府尹接替了。
虽都是正三品,顺天府尹也算不错,可同实权兵部比起来就差点意思了,三品官也是有参差的。
更有意思的是,这位顺天府尹,是安阳长公主母族中人。
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在下朝后那么一打听,多方消息一合计,瞬间就明白过来。
陈有为传了消息给后宫,直接被贬了官,而顺天府尹安安分分——当然他大概也不可能知道斯图意欲和亲的消息,不过至少上头态度摆的明明白白。
安分守己才有出路。
自作主张汲汲营营的,反而要被教做人!
而正因为赵玉楼借机在朝堂上发了好一通脾气后,那些原本想要一鼓作气再联名劝谏和亲的朝臣们,反而一时安静如鸡,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无奈。
——谁叫陈有为也是支持和亲的激进派呢。
赵玉楼直接将他的作为扣在了他们头上,虽然彼此都知他们冤枉,可谁叫他们是一体呢,谁叫他们理亏呢。
一时间半数人都在心里将拖后腿的陈有为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们也不敢再激烈劝谏反对,反而颇为和风细雨的同脾气上头的赵玉楼以及一众保皇党和武将们摆事实讲道理,很有些气短的意思。
他们甚至将赵玉楼新得了两个双胎皇子,本是吉兆,不宜见血的话都搬了出来。
赵玉楼没领情,身为他的儿子,怎会连这点子血光都见不得,更别说即便真开战,待两国商议不成翻脸,再到宣战出兵,最起码也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再说血光就很勉强了。
不过大抵因为谈及儿子,赵玉楼陡然柔和下来的态度叫朝臣们误会了什么,或者说是见到了希望,接下来好几日他们都围绕着这点来劝谏,更将双胎夸了又夸,文人们更是花样频出,句句都不带重复的。
哄得赵玉楼眉开眼笑,也叫沈如烟间接得了许多好名声,她生的双胎更是在朝野间有着超乎寻常的知名度与好感,还隐隐有些扩撒到了后宅和民间。
因为两个长公主的一通骚操作,满宫乃至京城都知道了斯图意欲和亲的消息,一时间都在讨论此事,自然也顺势夹带私货一样,连民间都知道了宫里有个受宠的宸妃,还生了吉祥的双胎。
就在前朝关于斯图和亲一事快要落下帷幕时,沈如烟也终于出了月子。
天知道一个月不能沐浴,连头发都不能洗的滋味。
她生完每两日就实在受不了,可任她如何装可怜甚至恳求,金华宫上下没一个人应,连最受不住她撒娇装乖的赵玉楼都坚定的不行,意志堪比柳下惠,任她花样用尽都不肯叫她沾水。
最后只在嬷嬷的同情下简单擦了擦身子,多得再没有了。
她都不知道赵玉楼每晚是用着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