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知夫人实在是个热心肠的。”沈如烟又看了孟氏一眼,其间什么意味,怕就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了。
孟氏先后被下脸面,这会连笑意都有些勉强了。
要说先前沉香的话还能叫她挑出个不是来,那在沈如烟不软不硬打了回来后,她就不太敢放肆了,尤其竹芳这话实在难挑出个不是来。
人家那句话不是事实,又哪个字有偏颇?
都没有。
到底是宫里的人,说话做事就是圆滑精明得厉害。
勉强坐了坐,孟氏就要告退了,倒是沈如妍瞧着很有些不想离开的模样。
沈如烟打量她几眼,忽然有了主意。
——恶心么,最后还不知道谁恶心谁呢。
她微微一笑:“说来本宫整日待在宫里,实在无趣得紧,倒是不比堂妹更自在。”
沈如妍闻言,眼里涌上一股喜色,忙不迭顺势回答:“娘娘若不嫌弃,臣女陪您几日,您权当解个闷,也是臣女的福气了。”
“那便有劳你了。”
沈如烟忽地一笑,却叫贤妃等人意外极了。
沉香更是瞪圆了眼,只是她到底知道规矩,不敢再随意开口,也生怕又被那孟氏拿了把柄。
“妹妹……”贤妃不知该说什么。
事到如今,她竟不知自己今儿来的是对是错,更不知是得罪了人还算误打误撞卖了好。
只是看沈如烟面对她不大热络的模样,她苦笑一声:“妹妹身子要紧,今儿打扰你许久,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多谢姐姐。”沈如烟点头笑了笑。
“臣妇告退。”孟氏屈膝行礼。
待沈如烟应声后,她后退三步,便随着贤妃离开了。
接连被打脸,最后对方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的态度也着实叫她心里又气了一回,待到走出金华宫时,她眼里的不悦简直都要不加掩饰了。
贤妃素来了解她,不由道:“堂姐也该明白,如今便是本宫,也不及她地位稳固,深受皇恩。”你我算什么,能叫她耐着性子的聊会儿天都算客气了,还有什么不满?
“娘娘说笑了,您是服侍皇上最久的,在这宫里,您才是当之无愧的四妃之首,叫个后来者站到您头上,到底欠妥。”孟氏不以为意,还很是不屑于贤妃谨慎的作为。
不过一个将死之人罢了,皇帝能叫她冒着风险生孩子,可见对她也不过逢场作戏,到底子嗣才是重中之重。
贤妃还是太过怕事,伺候皇帝十来年了,向来是极其稳而贵重的身份,竟能叫一个刚入宫不到三年的女人爬到头上,真是凭白浪费了她的优势与地位。
若换作是她……早叫这狐媚子好看了!
哪会像她一样过的这样憋屈,一个妃位上的正经主子,巴巴去捧着别人,真是无能!
贤妃不知孟氏心里如何想,只是眼下对她的态度也不似先前亲近了。
见离金华宫远了些,她先一步走到一旁的亭子里,转身问孟氏:“沈氏女要进宫的消息,宸妃并不知情,甚至先前可能并无此意,堂姐可知情?”
孟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却转瞬又正了态度:“无论宸妃如何想,她方才接了不是?她一个不知前路的人,到底少了帮衬,你我卖个好,也算不虚此行了。”
“若她不接呢?堂姐就眼睁睁叫本宫为你得罪人?”见她这样,贤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笑出声,“枉本宫自诩通透,却竟从未瞧清楚身边是人是鬼!”
“娘娘却是妄自菲薄,她一个将死之人,得罪便得罪了,那又如何,您伺候皇上多年,情分不比旁人,还能因这点子小事就叫他厌了不成。”
“孟氏!”贤妃厉了声色,“你一介臣妇,谁给你的胆子妄议宫妃!”
孟氏见贤妃脸色实在不好,微微放软了声音,到底不能真得罪了她:“臣妇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