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了。
沉香忙上前帮她穿戴。
“不必梳头了。”余光瞥见沉香往梳妆台去,她出声制止,自己随意挽了个灵蛇髻,用玉簪固定住便罢。
片刻后,她同沉香悄悄出了殿门。
“主子想去哪里?”
“不知道,随意走走吧,一会儿还要回来歇息的。”夜里熬太久容易变老的,沈如烟素来极注意这点。
长春宫院内只有寥寥几盏宫灯亮着,外头守夜的小太监见是她,远远行了礼又坐了回去,继续打盹了。
正殿已经熄了烛火,想是歇息了,东侧殿却烛光大亮,窗边还隐隐约约映着一个左手拿书右手提笔的身影。
“安昭仪真是好学啊。”她感叹了一句,除了向皇后请安,她每回见到安昭仪,对方每回手里都捧着书。
不理俗事,自成方圆,这样的人想必在哪里都能活得自在悠闲吧。
深夜的后宫总算有了些平静安逸的味道,除了不时巡逻的侍卫,都见不到几个人。
“这样的感觉可真难得。”沈如烟颇为新奇的看着在两边深红宫墙相夹的地上,被拉的细长的两个身影,天上繁星点点,隐藏在黑暗里的华美宫殿隐隐绰绰,两侧宫墙点着宫灯,十步一盏,朦胧映出了前方又直又长的路,远远看去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沉香提着宫灯走在沈如烟身侧,主仆两人随意散着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御花园。
沉香远远瞧见,顿了一顿:“花太多容易招虫,主子,不如咱们换条路走?”
“该遇见的,哪能绕得开?”沈如烟脚步不停,“夜深人静,倒是赏花的好时候呢。”
触景伤情也得有情才成,连感情都没有她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御花园还是那般模样,满园海棠,各色各样,在夜间的宫灯映照下,竟有些妖媚之美。
沈如烟拿过沉香手里的宫灯,小心靠近一株四季海棠细细赏看,眼中满是赞叹:“同景不同时,竟也能品出不同之美,难怪古往今来诸多大家那般赞颂海棠。”
沈如烟隐约间得了趣,拉着沉香往深处走。
她们主仆二人游走在花园里赏花赏的不亦乐乎,而这边,心下烦躁的赵玉楼也带着刘安到处乱逛。
刘安小心地看着他:“皇上想去哪里?”
“随意走走。”赵玉楼眉眼间隐约有些不耐,嘟囔了一句,“简直烦透了。”
听清的刘安微微低头,所以这就是您赶走吴贵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的理由么?
帝王的内心果然不是他这等闲杂人等能理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