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主攻孟国恐怕不行。”
一道同样年轻的声音传出,众人寻声看去,就看到了人群后方一个瘦削的男子。
“你是何人?”
项庭看向这个瘦削青年问道,对方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即便在大殿中,竟然都穿着厚厚的狐裘。
“回禀王上,下官新任兵堂主官李悠然。”
年轻人话音落下,已经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越国的兵堂,相当于大晟的兵部。
如今大晟天下名存实亡,越国的兵堂,直接说是兵部也不为过。
如此一来,兵堂主官就相当于是兵部尚书那样的大佬了。
这般年轻就能做到这个位置,可见着李悠然也不简单。
“为何不能全力主攻孟国?”
项庭并不耽搁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因为那样不是手谈对弈,而是赌博。”
“在下官看来,战争无非分为手谈对弈和赌博两种。”
“手谈对弈就是不同的棋手在战场上下棋,棋力强的人,自然能够轻松击败棋力弱的人。”
“这棋力就是战争双方的综合国力,棋手就是双方主帅。”
“这样的战斗,越国每一场都必须打。”
“或大胜或小胜,每一场都必须胜。”
“越国能够发展至今,无非是这样的越州城保卫战大胜,西境出剿马贼大胜。”
“越国与南越之争大胜,琉璃岛和白鹭岛水战小胜。”
“一场场大胜,小胜堆叠至今,才形成了如今鼎盛的越国。”
“所以这样的战无论如何都要打,无论如何都必须打赢。”
李悠然这次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话音落下,他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可见这位兵部主官,身体确实非常不好。
缓了缓,他才继续开口说道。
“在手谈对弈的战争之外,还有赌桌上的战争。”
“举国之力猛攻孟国,显然就是一场豪赌。”
“若是胜了,现在一切的困局都迎刃而解,甚至是不攻自破。”
“无论两寇,还是其他各方,都不敢再和越国叫板。”
“他们反而要担心腾出手来的越国去收拾他们。”
“可一旦我们陷入对孟作战的泥沼中,越国就会陷入捉襟见肘的困境。”
“到了那一步,稍微发生一点意外,都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
“我们虽然可以转守为攻,但仍旧以以守为攻,等待时机。”
“一个是险而速胜,一个是稳而缓胜。”
“具体如何,请王上定夺。”
李悠然话音落下,项庭就大笑起来。
他一直东征西伐,南征北战,对越国朝堂了解不多。
这次返回越国朝堂后,越国朝堂给他交了两份答卷。
一份答卷叫做白子骞,此人喜欢兵行险着,提出了险而速胜的方略。
一份答卷叫做李悠然,此人喜欢稳中求胜,提出了稳而缓胜的方略。
这两人的回答,可以说都非常完美。
这两个家伙,得到任何一人,对当下的越国都有极大的帮助。
如今这两位当世贤才都在越国,越国如何能不繁荣鼎盛?
“好!”
项庭心情大好,朝会结束后,就召见了白子骞和李悠然两人。
项庭之前见过白子骞,也考验过白子骞。
白子骞给他的感觉是十分温和随意,但白子骞在国家大事上,显然非常强硬。
简单来说就是,这人对小事觉得无所谓。
可上升到国家大事,他就强硬锋利如刀锋一般。
李悠然的性格也十分平淡,与世无争。
否则以他的才能,在越国这么长时间,不至于籍籍无名。
御花园中,一个火炉出现在项庭三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