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寝宫,老越王已是行将就木,气若游丝。
身穿大红蟒袍的司礼监传旨太监赵全福,也不由面露感受的神色。
英雄迟暮,红颜白首,本就是这世间最令人怅然感伤的事情。
看到赵全福拿着圣旨进入寝宫,老越王便要起身领旨。
“越王不可,不可。”
“咋家来时陛下吩咐过,越王在床榻上听旨即可。”
老越王的身子骨如何,越王寝宫内的谍子,自然是一五一十的传递到了金陵皇宫中。
老越王听到赵全福这话,当即也微微颔首致谢,卧在榻上听旨。
越王寝宫之外,一相六堂的高官,以及其他有资格到中和殿朝会的官员,都在殿外候着。
项庭的监国身份,毕竟只是老越王的旨意。
倘若金陵皇宫中那位,有意让项庭和项远二虎相争。
那么这份旨意,就可以做出不少文章了。
早就投诚在项远麾下的大小官员,自然希望金陵皇宫那位天子陛下,能够册封项远为越王。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也能捞一个扶龙之功。
就天子削藩集权的角度来考量,册封项远为越王,也更加符合皇家利益。
当然,陛下的旨意到底如何,不是他们这区区越地官员能够揣度的。
在众人全神贯注的注视下,司礼监传旨太监赵全福清了清喉咙,随即朗声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授越王世子项庭,世袭罔替,赐封越王,统领越地全境,钦此!”
赵全福喧旨完毕,当即将甚至交到了老越王手中。
寝宫内,已是油尽灯枯的老越王领旨后,面露笑意。
他有些吃力的看了一眼项庭后,这个昔年沙场上有万夫不敌之勇的迟暮老人,终于撒手人寰。
这一日,王城大悲,文武尽白衣,越地尽缟素。
这一日,老越王世子项庭,奉天子诏,世袭罔替,统领越地,承继越王大统!
夜已深,苏府这座越州城的高门大户,依旧灯火辉明。
苏家是越州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巨贾,在越州城,甚至有苏半城的戏称。
如今苏家的家主苏常,更是坐稳了越州城海商的头把交椅。
“老爷,您还不休息吗?”
身形有些佝偻的老管家,来到苏常身前,有些忧心的说道。
越王驾崩,天下缟素,对越国上下来说,都是泼天大事。
但苏家家主,似乎过于忧虑了。
“唉!多事之秋啊。”
苏家家主答非所问的感慨了一句。
作为越州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巨贾,他当然知晓不少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人?”
也在这时,苏府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呼声。
只是在这声惊呼声之后,苏府就变得彻底安静下来。
苏常和老管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的神色。
苏常两人并未疑惑太久,一袭缟素的年轻越王,就出现在两人身前。
在年轻越王身后,当然还跟随三千越王精卫的首领,刘忠,叶双城两位。
“苏常拜见王爷。”
苏常和老管家虽然不明白年轻越王为何星夜到此。
但两人都不敢怠慢,立刻给项庭行礼。
“免了。”
项庭摆了摆手,随意从一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苏常和老管家则是颇为局促的看着他。
“项远让苏家主筹备的粮草,苏家主筹备的如何了?”
项庭没有称呼苏常为岳父,而是称呼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苏家主。
苏常就是世子嫔苏柳儿的父亲,也是项庭的岳父。
但是苏常和苏柳儿,起初是比较倾向大王子项远的。
苏柳儿作为项庭的枕边人,给项远传递着项庭的种种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