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渊回到凌霄峰,司清莹还没走,好歹是爬起身来了。
见到他慌乱地抹泪,仿佛在隐忍着莫大的委屈。
“渊……”
“回你的朝阳峰!”
禹渊脚步都没停,拂袖进殿。
殿门轰然关闭,再多待一刻他就会忍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司清莹面色煞白。
红着眼眶,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不甘地看着那两扇她进而不得的殿门。
指尖狠狠扎进手心。
凭什么元漪能进去?
凭什么元漪让禹渊声名扫地、成为东华大陆的笑话,他还对她……和颜悦色?
元漪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小小金丹期,她也配觊觎禹渊?
她司清莹才有资格做他的妻!
他冒着危险去魔门救她,敢说对她没有丝毫情分么?
那她做过的一切,岂不是个笑话?
元漪!
“我一定要你死!
不仅要你死,还要你的儿女叫我娘!”
司清莹一扫柔弱破碎的模样,眼中充满了算计,挺直背脊飞离凌霄峰。
山风突然劲起,参天古木在大风中,发出阵阵波涛般的声浪,树叶零落一地。
一道灰色人影倏忽而至。
凌霄殿门无声开启。
灰色人影闪身而入。
禹渊颀长的身影立在窗前,墨发如瀑,挺拔如松。
“尊上,我们的探子传回消息。
白时安在六百五十年前,的确与血煞宗的魔族圣女有过交集。
两人在同一时间消失了六年。
白时安回宗时带回了司清莹,说是在外面捡到的孤女,见她灵根不错收为弟子。”
禹渊声音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650年么……或许更早。”
禹渊转身凝视着他。
“君珞,放弃掌门之位,你后悔么?”
君珞俊雅的脸庞浮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无悔!
不做掌门更好行事。
如今我只想除掉宗门大毒瘤。
做完这件事,我就算还了师父的养育教养之恩。
此后做一辈子闲云野鹤岂不快哉?”
禹渊微微点头。
看着君珞沉默良久,才道:
“若我不能驱除魔种,你要趁我还有一丝清醒之时引爆仙器将我轰杀。”
君珞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明知万般凶险,为何还去?”
禹渊低声重复。
“为何还去?”
眼底黑潮翻涌。
“你永远都不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族被血煞宗魔修活活炼化是什么感受。
这一趟不亏,亲手击杀了当年害死我族人的一干凶手。”
君珞大惊,他第一次知道禹渊身上还背负着这等血海深仇。
他以为禹渊是报白时安的恩情才去涉险,却没想到还有这桩旧案牵涉其中。
禹渊修长的手指轻抚眉间那点殷红。
“当年救下我又让我在暗中目睹族人惨死,你说,白时安是为了什么?”
君珞剑眉紧蹙。
禹渊身中魔种究竟是意外,还是在他幼年起就开始筹划的阴谋?
若是后者,何不直接将他杀了,等他成长为大修士才下手?
良久后,君珞想得头秃,干脆不想了。
得劝禹渊把眼前事解决了再说。
“你就听我的,跟司清莹把那事儿办了,依我恩师的法子定能将魔种转嫁于她身上。
届时,那魔族圣女定会出现,只要除掉她,什么阴谋都……”
禹渊眼神募地一冷。
君珞急忙闭嘴。
第101次腹诽。
真是个死脑筋!
你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