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疑道:“你既然心里这么明白,又为何要拿出来呢?”
厉舒才认真地说:“因为民有其利呀!而且我相信,六爷您为了百姓一定会帮我上这道奏疏的!”
刘永铭白了厉舒才一眼说道:“我一个闲散王爷,从不爱主动过问朝政,如何给你上这道奏疏呀?就算是上到父皇面前,你刚刚也说了,他也是压在案头而已,不可能真会实行下去的!”
厉舒才说道:“若是由太子上这道奏疏,皇上必然用之!”
“嗯?”刘永铭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厉舒才。
厉舒才却却自信的眼神回看着,希望刘永铭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刘永铭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太子若上这道奏疏,将来必与世家相怨,难免有所坎坷,如同自残一臂!父皇必会觉得太子是在为生民计、为百姓计,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合格的储君!所以父皇不会驳他面子,虽然这一策可能会被放在案头一段时间,但只要时机成熟,父皇一定会拿出来,且会让大家都明白是太子不计个人得失而为国事操劳,是值得以国相托的未来好君王!”
厉舒才此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说道:“太子……哦,皇上最近好似有些不喜太子。若再出一些什么事情,太子必被皇上所废,且六爷心思亦在于此。此策如果真由太子递交于皇上案头,那皇上必心生欢喜,六爷数年之苦心,付之流水……”
厉舒才说到这里,正了正身子,大义凛然地说:“但我相信六爷您不是那种以私利而损国家大业之人!”
刘永铭叹了一声,无奈地说:“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呀!这事我要是不帮你办,以后你必怨之于我,唉。你何必经我一手呢,你可以自己交给太子去!”
厉舒才说道:“太子凌弱,懦而无耳,我若交由他,其必转于曹相一观。曹相心明如细,知此奏之不可由太子而行,必谏之太子,太子软而无力,亦是听从于曹相!计不成,反糟曹相所忌,此非我之愿也!”
“就算此策能实行,曹相知道这奏疏是你上的,也必定会记恨于你呀!当初我们可说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熬资历而已!”
厉舒才说道:“当时的确是这么与六爷您说的!但此一时彼一时了!丁成儒似有逼我走之意,我若不反击一手,倒让他小瞧了,将来这位置也坐不安稳,此以攻为守之法,还是六爷您以前教我的呢!且如六爷刚刚所言,曹相现在可无心处置于我。两三年之间,我这个位置还是坐得稳的。”
“你都敢玩这一手了,他多少得腾出手来弄你!”
厉舒才摇头笑道:“不会!只要这奏疏是由您转交给太子的,曹相只会想着如何对付您,不会与我为难的!”
刘永铭苦笑道:“合着你把我当挡箭牌了!”
“六爷之智非一般人可比,曹相拿您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永铭显得很是为难,但他还是一把将奏疏收了起来。
厉舒才一见,连忙拱手道:“我为天下苍生谢过六爷了!”
“少来这一套!将来为这事惹出麻烦来,我非拖你下水不可!”
厉舒才笑道:“能与六爷死一块,是臣的福份!”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六爷党么?把你我的关系明了了,你在朝里可更呆不下去了!”
厉舒才笑道:“这个我不担心,您的口舌伶俐,不管怎么解释都能解释得通的。我们只要明面上不来往即是了。奏疏之事我不担心,只是……您这亲自来我家,我还真担心被别人看出你我君臣关系来。”
刘永铭叹道:“今日前来还真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杜家的事情。而是你妻子!外面那个郎中不是一般人,乃是太祖皇帝时的御医薛西垣,医术高超!”
厉舒才一愣,问道:“我妻子最近虽然有所不适,但也……六爷,是不是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