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独夫知道自己这番话孟不群不信,他自己也不信,大家在一起共事还这么久了,谁是什么德行,彼此一清二楚。
这厮生性多疑,他之所以把孟子非下狱,就是不信任的表现。如果不是考虑到孟相在朝中的影响力,以及孟子非在儒门的影响力,赵独夫当场就会把那小子的脑袋给砍了。
如今实在是没辙了,也只能冒险一试。反正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此刻也顾不上帝王的颜面了,赵独夫率领大臣,去飞鱼卫的诏狱,亲自将孟子非接了出来。
“韩兄打过来了?”议事殿内,孟子非大马金刀地坐在赵独夫对面,淡淡问道。
“是韩贼!”孟不群一脸严肃。
“孟相,一个称呼而已,不要那么在意,”赵独夫笑吟吟地,展示自己身为帝王的气度,“目前还没消息传回来,但朕有预感,韩东很快就会进军中元了。”
赵独夫耐心地将目前的局势如实和孟子非说了。
“啪,”孟子非猛拍桌子,怒道:“是哪个混账出的主意,非要主动进攻大周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这有什么问题吗?”赵独夫脸色铁青。
特酿滴,主意是朕出的,你这不是指着鼻子骂朕混账吗?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朕立刻就砍了你的脑袋!再派兵抄了你的家,鸡蛋也得给你摇散黄!
“愚蠢,愚蠢至极!”孟子非脑门上青筋暴凸,“首先,如果咱们不主动,大周想要对中元用兵,便是师出无名。是侵略。我们中元便是正义的一方,至少在道义上是占优的。现在好了,你们对大周不宣而战,跑到人家国境内烧杀抢掠,连拿七座城池。我们中元反而成了不讲道义的一方,无论接下来大周对我们做什么,都是对等反制、天经地义的。你们等于给韩兄送了一个完美的、入侵中元帝国的理由,你说愚蠢不愚蠢?”
“说的好像没有这个契机,他就会放弃进攻中元一样。”赵独夫明显还有点不服气。
“没有这个理由,他也一样会进攻中元。但如果你们不走这一步臭棋,他就是侵略者。你们走了这步臭棋,大周军就成了堂堂正正之师,明白吗?不要小看舆论的力量,如果真的不在意,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的征伐,又何必先发什么讨伐檄文?还不是想占据道义的制高点!现在好了,大周人正愁着怎么编个檄文,你们主动给人家送上门去了!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孟子非怒火炽盛,把君与父连带着一起骂了。
还有什么是比拥有一帮猪队友更令人绝望的?
赵独夫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反驳。结果已经证明,他那个决定,真的是在自掘坟墓。
“失去了道义上的高度,倒还在其次,更关键的是,你们压根就不了解韩兄以及他的神火军,就擅自派兵去征伐,这和盲人摸象有什么区别?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都不了解人家,就盲目派兵出击,主动把舆论主动权送给大周不说,同时还葬送了中元帝国最精锐的军队。可怜铁中坚堂堂一代名帅,硬是被你们这群猪队友给坑死了!”孟子非越说越激动,如果对面不是皇帝陛下和自己的亲爹,恐怕他早就冲上去饱以老拳了。
娘的,这个国家,没有我,得散!
“咳咳。”孟不群拼命给儿子使眼色。
你特酿滴讲话就不能婉转一点?陛下是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骂的这么难听,他不记恨你才怪。如果这次能度过危机,以后他要是不把你死里整,你是我爹,我特么给你做儿子!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赵独夫沉声说道。
他不想再听孟子非大放厥词了。
内心下了决定,如果这厮说不出什么良策,那就再次将他送进诏狱,找个借口除掉。
“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