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一番了。”
兰浣溪亲自动手泡茶,用茶夹将茶渣自茶壶夹出,温水洗净,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以热水温烫后,取出置于茶盘中。将茶叶拨入壶中,‘碧玉丝’的茶形宛如一位身着精致旗袍的女人,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堪称清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
第一层水沏过,暖香自杯中升腾,扑鼻而来; 第二层水沏过,醇和甘香; 第三层水沏过,浓郁不衰; 第四层水沏过,一丝淡淡花香; 第五层水沏过,一片清香,渐渐弥漫; 第六层水沏过,味淡久而清雅,香寂静而转幽;第七层水沏过,水过无声留清韵。 壶托在她的手指间,轻巧得如一张薄纸,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悠然而下。
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顺着水流的方向摇曳飘送,三沉三浮,茶叶微卷,就像是捏起的小皱褶。
兰浣溪泡茶的时候,如虔诚的教徒一般,仿佛泡的不是茶,而是她的信仰。她的动作,和闻人慕雀有几分相似,但比起闻人慕雀更从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烟火气。
别人泡茶泡得好,最多是赏心悦目,但兰浣溪却把泡茶的程序玩成了一种艺术,水雾缭绕中,黑发白裙的女子若隐若现,美得那么不真实。
‘碧玉丝’泡好之后,一室茶香。
兰浣溪将其中一杯轻放在韩东面前,另一杯,自己浅浅啜了一口。
她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子挠人骨髓的茶香在味蕾上氤氲,直到整个口腔被茶香浸润,这才轻轻咽下,一股略带清凉的气息,自食管流入胃中,然后在胸腹间慢慢渗透,这股气息所到之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通透。
兰浣溪喝过那么多茶,从来没有一种茶,能像‘碧玉丝’这样,不仅味道奇佳,还能洗涤身心的。
碧玉丝在灵墟空间内长大,那股神奇的清凉之气,自然便是天地灵气了。
“好茶!”兰浣溪眼眸星光灿然,“我自称阅遍天下名茶,却唯独没有喝过‘碧玉丝’,感谢韩先生,让我见识了另一番天地。”
痴于茶的人,见到好茶,就像痴于武的人见到《九阴真经》,痴于音乐的人听到《广陵散》,痴于美食的人吃到‘黯然销魂饭’,老色批见到玛丽莲梦露,差不多就是那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