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听楞娃讲杀鬼子她听的入了迷,把正事给忘了,等到楞娃讲到这次杀鬼子的痛心之处时她才猛的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听到屋子里暂时没了动静,她推门进去,目光落到刚才讲杀鬼子讲的神采奕奕的人身上,一个个子不高,身材也并不是健壮的小士兵,看他那张脸,五官除了小点倒还是端正的,就他杀鬼子跟闹着玩似的。雪晴有些将信将疑,把目光从楞娃身上挪开,对伤员说:“今天提前吃饭,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到时候听命令。”
两个伤员规规矩矩的答应。
雪晴便转身要走,临关门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楞娃,发现楞娃把眼睛瞥向一边,没看她。雪晴把门关上转身走了。报国鬼机灵鬼机灵的,刚才雪晴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雪晴的身上。对报国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来说,雪晴根本吸引不了他,他感兴趣的是雪晴看楞娃的眼神。看到雪晴关门时候绝对是用了力气的,他捅了一下楞娃,说:“那个女的看上你了!”
三小子跟夏宝善一听哈哈大笑。
楞娃推了一把报国,骂道:“滚!”
报国和那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怎么开个玩笑还能惹你发火。报国乖乖的闭了嘴。楞娃当真了,他以为那
女的真会看上他,那可绝对不是个好事,楞娃知道,看上自己的女的都没有好下场,都死了。他的新婚妻子忻梦死了,还有何抗敌的妹妹,更是炸成了碎片。楞娃可不想有女的看上他。
想到女护士说的提前吃饭的事情,楞娃问,今天有什么情况。
夏宝善说,可能要转移,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就不安全了,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楞娃哦的一声,说,转移的事情怎么没有人跟我们说,难道我们不需要转移吗?
他说完,门又开了,楞娃还以为是哪个女护士,赶紧把脸躲到一边,却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你一个小兵,转移还要请示你吗?到时候听命令走就行!”
来的人是喜顺,他也在医院,他的胳膊受了伤,正吊着。
楞娃亲热的问:“你没事吧,我才知道你受伤呢,在战场上也没看出来!”
喜顺说:“在你眼里,不是胳膊腿跟身子分家你就看不出来是受伤!”
楞娃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喜顺的伤也是皮外伤,鬼子的子弹在他的胳膊上钻了两个眼,伤到了一根筋。喜顺是来告诉楞娃赶紧回部队,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服从二排长的命令,千万不能惹乱子。楞娃懵懂的点点头,说,知道了。
夜里,部队开始行动了。楞娃和报国两个人被夹在部队的中间走着,周围的人楞娃一个也不认识,以前在三排他还认识十几个当兵的,在一块经常有说有笑的扯得不亦乐乎。可是这次,两个人像是被夹在冰凉的冰窖里,周围冷冷的。又是在夜间,楞娃不适应,报国更不适应,这两个兵痞子啥时候走过夜行军,你让他们在夜里跟鬼子玩命行,让他们走这枯燥的行军,他们都
得打盹。楞娃拖着刀跌跌撞撞,哈欠连连。报国惺忪着眼,东倒西歪,摇摇晃晃,不时撞到旁边的八路军战士。
为了不至于很困,楞娃走到有树的地方就拿刀往树上砍两刀,找到点砍到什么东西的感觉,刺激一下神经。如果前面有块大石头,他照样上去砍一刀,砍出一道火星。这样走了一路,走到一个村子宿营。在村子外面,楞娃在一棵粗壮的老榆树上砍了三刀,砍下一大块树皮,然后坐在树下休息。他的意思是,这棵树下面就是他的了,只有他才能坐在这里休息。
一夜未见的八路军干部开始检查部队,查看一下有没有掉队的。
政治部主任敬文也来了,他一眼看到了楞娃依靠在的那棵树上的一大片白乎乎的印记,怎么好好的一棵树上掉了一块皮。他走过去,看到楞娃正在打盹,他想,是他砍的。他叫过来一个参谋,让他骑着马去看沿途的树上有没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