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别说乱说了,就是像姐儿这样实实在在的说,都快要叫她乱棍打死!”
她越发口无遮拦,沈文倬急赤白脸地要跳起来。
风月一点也不害怕的挺起胸膛直面他,还扯掉了脸上的纱布,冲着沈文倬指向脸上那狰狞的伤口。
“三公子,您且看看,小的都这样了,三公子可尽情想想姐儿手上伤得有多严重!三公子还觉得小的是乱说,觉得胡妈妈没有往死里头打我们姐儿么!”
“风月!”
沈南宝喝住她,奈何手上缠着纱布根本撼不了她,只能叫来方官扯风月下去。
沈文倬却不准了,风月只顾抒发胸臆,说的话没头没脑,叫他听得懵懵憧憧,不过却明白了一点,这事同舒直,同二姐姐脱不了干系,甚至还掺了点祖母的偏颇。
他艰涩地开了口,“四妹妹,你让风月说,既然她都说我理所应当晓得这事,那我不能被蒙在鼓里才是!”
方官拽着风月听到这话要退不退,只能看向沈南宝。
沈南宝自知事到如今再兜搭已然不成,遂叹了一气,示意方官退下,复看向沈文倬,“还是我同三哥哥说罢。”
沈文倬听罢跽坐起来,担心沈南宝有所隐瞒,不忘添一句,“四妹妹你且得如实告诉我,不然我去问舒直,去问二姐姐。”
沈南宝见他眉目深邃,一双眼寒潭一般凛着冽光,神情说不出来的认真,不由得笑,“三哥哥觉得你去问他们,他们又能同你说实情?”
沈文倬愣了愣。
沈南宝抬起双手向他一览,“痛是痛,但没有风月说得那般严重,至于所谓的谢小伯爷和二姐姐……”
沈南宝有些难以启齿地抿了抿嘴,“是谢小伯爷同他母亲说要娶我,叫了国公府夫人来做媒,将我纳去做小妾!”
沈文倬吃了一惊,叱道:“谢元昶他那个混犊子,竟然把歪主意打在我妹妹身上了么?”
回想先前那几次谢元昶看四妹妹的神情,沈文倬心头那些隐忧终于见了天日,在光下搓出来一股一股的怒火。
那怒意来得又急又快,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剧烈。
他没有细想夹缠在怒火里的那一丁点的酸涩,只一心咬牙切齿他这个同窗好友的过分。
“他真的是愈发不知检点了!竟然还这般上门来……”
沈文倬错着牙,顿了须臾,才恨恨地锤了桌面,“要我妹妹给他做小妾!真真是京城的风水把他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漏花窗泄进来一阵一阵的风,拂在沈文倬面上,闷得人恍恍惚惚的,脑子却不断回想起方才沈南宝的那番话。
要他四妹妹去做他小妾!
真真是好个青年才俊,好个谢小伯爷!
竟然这么埋汰他的四妹妹!
四妹妹都已经这么苦了,还要往她心上插刀,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顺生活又搅得波澜壮阔。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他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在火上烤一样的,坐都坐不住了,直想现在就去登上伯爵府,把谢元昶千刀万剐了!
但他没敢把表情做得太狰狞,怕吓着沈南宝,唯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想起方才风月那一声声近乎质问的发泄,咽了咽喉咙,酸涩地道:“祖母便是因此打的你?这分明不是你的错……”
沈南宝听出他语气里的落寞,不想让他心目中的祖母没了往日的尊敬,遂干涩地笑了笑,“三哥哥这么觉得,是因为三哥哥在场晓得我和谢小伯爷是清白的,至少我没有别心,但别人不会这么觉得,毕竟谢小伯爷是怎么样的人物,能驱使得了他跪着求孔夫人纳我。更别谈祖母是最重视规矩的。”
沈文倬听着这样的解释一颗心还没来得及释然,便又发紧了起来,“舒直,他是跪着求他母亲来沈府提亲的么?”
沈南宝点点头,“我听国公府夫人是这么说得。”
轻淡的一句,落在沈文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