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祖母虽目不识丁,但处事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洞明豁达,所以早前叔父过身,他们才能从那样的悲境里走出来。”
大抵是走过,所以从容。
所以她家姐儿耳濡目染的,才能在踏上那条不知会携多少风雨的路途时,有这样的荣辱不惊,在尘屑四溅的哀鸿荒原里,一往无前。
风月哀哀垂怜,落在沈南宝眼底,惹得她一阵轻笑,拍了拍风雨的后脑勺,喟然道:“也别再为赋新词强说惆了,你头上都沾着泥土,且先去清洗一番,等这些下人们处理完手上的事,便叫他们做秋千,纸鸢,反正别叫她们闲着。”
风月‘呀’了声,连忙拿手捂住了后脑勺,“脏得厉害么?”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探向四处,嘴巴不禁撅了起来,“姐儿,您怎么不早说,小的还想着在这些个下人跟前摆摆谱呢!这下好了,尽笑话小的去了!”
风月懊然着,捧着后脑勺信誓旦旦,“小的先去栉梳栉梳,等会儿便吩咐她们下去。”
待看到沈南宝点头,风月方一骨碌地跑下去了。
沈南宝遥遥望着,翘起的唇角在扫过院子忙碌的下人时,蓦地耷拉下来,然后,转身,静默走入那被春光遗弃的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