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是瞧得入神,没掩饰目光里的灼灼,惹得萧逸宸转了头,四目相对间,一股温情蔓延开。
那些下人都有眼力劲,这么一瞧,哪里瞧不出两人之间的感情,便四下里朝旁睇了一眼,便抿住嘴里的笑,加紧了手里的活。
其实这空当,应当是有仆妇凑到沈南宝问元帕的事,不过都是萧逸宸从牙婆才讨来的,没那个资格拿大,更何况昨个儿大家也心知肚明,便都闭紧嘴不说。
而大礼之后的翌日,该是得去拜见萧逸宸的长辈,萧逸宸自幼孤露,便只设了灵牌参拜。
灵牌归置东边单独辟出来的一间灵堂,不算很辉煌的摆设,但胜在清幽,跨进门槛,奉上香烛,笔直如弦的白烟,一蓬蓬浮上眼,像蒸腾的热气瞬间洇湿了萧逸宸的眼。
他领着沈南宝跪到蒲团上,正经地磕了三个响头,“爹爹,母亲,儿带着新媳来拜见你们了。”
其实要说的话很多罢。
可是正正是要说的话很多,才一时不晓得该从哪里开口,就像茫茫没有一点脚印的雪地,踌躇地不晓得从哪里下脚一般,生怕起头起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