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夜晚,凌槐站在浴室中回想着今天颜沁同她说的,水雾凝结在头发上一滴滴滑落,凌槐不禁晃了神,再一次想起了他们二人初见的那天。
和众多俗套的情节一样,明媚的阳光、白衣少年、清爽的短发,白皙的皮肤,盛慕琪出现在江源高中教学楼的拐角处,凌槐正和同学从教学楼走出来,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凌槐晃了神。
不知道是那天阳光太刺眼,还是怎么的,凌槐第一次体会到心动。
“呼...”凌槐喘了口粗气从记忆中将自己拉回来,“八年了,还没忘记他吗?”暗自碎碎念道,接着洗干净了身上的泡沫。
累了一天了,凌槐跳着爬到床上,漫不经心刷起来了手机,看看还有什么兼职演奏可做。自从她手受伤以后,就很少参加正式的音乐会演奏了,原定的首席席位也拱手让给了其他人。
“喂,凌大美人,有个好差事你接不接,我可是有什么好事情都想着你了。”
“你能有什么好事情,叶星礼,上次你让我去的生日聚会,我差点没活着回来。”
“哎哟凌大美人,这次可真的是好事,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你不去弹我练一练,可自己去了。”
叶星礼在电话那头紧皱眉头,“这可是我爸公司年会,好多合作伙伴都会来,你去露个脸弹首曲子,以后有什么活动不都想着你凌大美人嘛?”
凌槐舒了一口气,“拜托,这不是有手就会的,你都多久没练琴了自己心里没数吗。也是,我就是勤勤恳恳的打工人,万恶的压榨啊!”
挂断电话,叶星礼扬起嘴角,“凌槐,大一刚遇见你,小爷我就看上你了,可惜你这座大冰山,总想着一个人,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想起怎么认识凌槐的,叶星礼也是废了好大的劲,为了要到凌槐的联系方式,给她室友买了一个月的奶茶,还险些被拉黑。
叶星礼苦笑道:“小爷我不知道让多少妹妹都对我投怀送抱,怎么偏偏就你一个人,我进一步,你能退十步。”
“罢了罢了,这样也挺好的,能陪着你我知足了。”
凌槐戴着耳机,点开《街灯晚餐》,卫兰的声音又再一次治愈了她。
卫兰的歌是盛慕琪最喜欢听的,也是他们两个人彼此都知道的秘密,这些年,她的歌凌槐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可能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只有凌槐一个人一直在原地。
不是她不想走出,而是她可能从未走进他的心里吧。
“槐槐,槐槐,我跟你说,昨晚的海底捞一定有人给我下毒,总有刁民想害我!”
凌槐半梦半醒地睁开眼,“颜沁,如果你不是我认识八年的人,我真的会骂人,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哎呀谁让我早上就起来拉肚子,人家好难受,想要槐槐安慰。”
“闭嘴吧,别逼我骂你颜沁。我凌晨两点才睡着,你真的不怕我哪一天猝死过去?”
此时臭屁一瞬间瞪大了眼,裂开了嘴漏出标准柴犬微笑。
“还是我家臭屁最心疼我了,不过我说我猝死你笑什么啊臭屁...不跟你说了,我要再补回会觉。”
“好你个凌槐,让我拉死在马桶上吧,永别。”
电话挂断,凌槐把头蒙进被子里继续睡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呼...又做噩梦了,凌槐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浸透了睡裙,她揉了揉曾受伤留下旧疾的手腕。
那天晚上所遭遇的,就像大海中的漩涡,经常拉着她下坠,她想忘记,却刻在心里。
凌槐翻了个身下了床,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坐在钢琴前,准备练习年会的钢琴演奏曲目,这次弹菊次郎的夏天吧,凌槐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