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千岁见谅!”
“无妨,无妨。你又要管军务,又要管民政,自然没多余工夫调理他们。这都是小事儿,孤没必要追究。”张金称大度地挥了下手,笑着宽慰。说罢,他又冲外边摆了摆手,“四品以上的官员留下议事,其他的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记住了别扰民,也别给镇国将军添乱!”
镇国将军是张金称自立后赐给程名振的封号。属于正三品武职。按照张金称的设想,本来打算给麾下几名寨主全封为开国大大将军的。但他请来的儒生和术士们认为这样与礼不合,所以只好按照资格、战功、威望综合平衡了一下,将薛颂、郝老刀、杜疤瘌三人封了正三品将军,金紫光禄大夫。程名振、卢方元、王麻子和孙驼子封为从三品将军,银紫光禄大夫。而程名振和王麻子二人又因为都驻扎在巨鹿泽外,所以头上均加了个总管的官衔。
所以现在程名振的官衔按照由高到低的顺序就是银紫光禄大夫、镇国将军、洺州总管。又因为今天在座者以武将居多,所以张金称以武职称呼大伙,而不称文职。
衙门外的众头目本来也就为了哄大当家开心,听到可以自行散去的命令,齐齐称了一声“诺!”,按规矩告退。当大堂内外只剩下了二十几名绝对核心人物后,张金称疲倦地笑了笑,低声道:“真他奶奶的烦。你们看着觉得假吧,老子其实感觉也一样。可不这么干,人家就说咱们不正规。奶奶的,要是当初依着老子…….”
“那都是做给外边人看的,咱们兄弟之间,大当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孙驼子从队列中闪出来,笑着说道。
“对,还是老六知道我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张金称拍案叫好。“都找地方坐下吧,小九,让你的人搬几把马扎来。”
“谢王爷赐座!”郝老刀笑着起哄。
“对,赐座,赐座,都他奶奶的赐座!”张金称身子一歪,半只沾满了泥的马靴顺势搭在了桌案上。
经历了好一阵忙乱,程名振才找来足够的胡凳。待大伙都落座后,张金称又将马靴从桌案上挪下来,危襟正坐,板着脸,沉痛地说道:“其实今天的议题大伙应该都清楚了,就是商量怎么给老麻子报仇。论私,他是老四,咱们不能让自己家的老四被人宰了,却不敢言语。论公,他是咱们的四品将军、潞州总管。就这么悄么声地被人作了,咱们巨鹿泽却没有任何表示,早晚会被更多的人欺负到家门口来!”
“只要找到谁下的手,我郝老刀第一个饶不了他!”五当家郝老刀还是像原来一样,脾气急,性子直率。
“我一直找,却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张金称叹了口气,非常难过地说道。
程名振想了想,低声回禀:“末将这边也派出了许多细作去,但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按道理,四当家身边当时带了至少有一万多弟兄,怎么着也该有几个看清了敌人面目的。但先回来的人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后回来的,却一个的说法比一个荒唐……”
他的驻地距离王麻子出事之处足足有四百余里,中间还隔着一座太行山。但比起巨鹿泽来,消息还是相对畅通些。不待他把最新情况交待完,郝老刀已经跳起来打断,“你知道是谁干的了,哪个王八蛋吃了豹子胆。老子……”
“很难说!”程名振摇头苦笑,“我先后找回来四十多名弟兄,最清楚的那几个,只看见对方当中不少人所穿的皮甲上有狐狸尾巴装饰,人脸和马脸上都带着黑色的面罩!”
“这是什么打扮?跳神的?”八当家卢方元一愣,皱着眉头追问。狐狸尾巴在中原通常都用来做大户人家女眷过冬的皮袄领子,价格非常昂贵。偷袭王麻子的人居然当装饰将其挂在皮甲外,还大夏天地带着,不是阔得流油了,便是故意在装神弄鬼。
他见识少,自然本能地觉得对方是在故弄虚玄。在座的张金称、郝老刀两人却吃了一惊,互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