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了起来,腾地站起身,抱拳施礼。“如果让贼人有了时间在巨鹿泽中整合,日后必然更加难以剿灭。趁着他们立足未稳的机会……”
“军务之事,周校尉不必操劳!”冯孝慈摆了摆手,不冷不热地拒绝了周文的提议。涉及到上万弟兄安危的战斗,他可不想没做任何准备就贸然展开。巨鹿泽附近地形复杂,眼下又到了秋汛来临之时,万一被对方引入陷阱的话,自己的一世英名和朝廷的颜面就都要毁在那里。
又碰了一个软钉子,周文浑身上下青烟直冒。但他仅仅是个郡兵校尉,官职照着右武侯将军差着十万八千里。而家中在朝廷里的那些人脉,好像也都不太管用。反正自从周家出事后,以前交往密切的那些达官显贵就突然都冷了脸。周文左一封,又一封去了近百封信,居然没得到任何回应。
没本钱跟右武侯将军硬顶,红着眼睛的周文只能起身告辞。刚刚将牙龈上咬出来的血沫吞下肚子,又听见老匹夫冯孝慈在背后喃喃自语:“此事好蹊跷!这些匪首都奔巨鹿泽去做甚?莫非最近那里有什么大事?”
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周文立刻将头扭了回来,向冯孝慈拱了拱手,大声说道:“禀将军,卑职知道他们去做什么?姓程的恶匪与姓杜的女贼即将成婚,张金称广发绿林帖子,请流寇们前去观礼!”
“哦?”冯孝慈轻轻扬眉,“姓程的能有这么大面子?”
“他最近频频出击得手,令巨鹿泽群贼声势暴涨。张金称恰好借着给他摆婚宴的机会,向各路蟊贼示威!”周文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补充。
婚宴,姓程的居然还想风风光光地娶老婆。奶奶的,如果不让婚礼变成一场葬礼,周家的子孙就不配姓周!
注1:即宋代的水泊梁山。在隋唐,此地临近巨野泽和济水,是个有名的土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