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追?”
褚无忧攥着小拳头,气势汹汹的看着他,做妖怪被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的,也就只有他独一份儿了。
“挨打的是我,跟你没关系,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祁连城拍打了好久,衣服还是灰扑扑的,索性也不拍了,靠在垃圾池旁的玉兰树下。
“我们是朋友,他打你,我当然生气了,你在说什么屁话?”
褚无忧抱着裙子生气的蹲在地上,拿了根枯树枝在地上乱画。
狐狐都是很讲义气的,他到底明不明白啊?
“我们如果打了他,珊珊老师会叫家长,到时候祁风也会来,你猜猜会怎么样?”
祁连城知道她是真的生气,气的都开始说脏话了,唇角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笑意。
“……”
提到祁风,褚无忧愣住了,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如果祁风被请来学校,祁连城的下场只会更惨,只会被打的更痛。
打架是很恶劣的行为,一定会叫家长来调解的,所以他才选择不还手,就这样忍着。
可上次在洗手间,他明明知道下场,还是选择了帮自己,到嘴的质问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挨打吧……好歹是妖怪,你不会用法术捉弄他吗?”
“我不会法术…”
祁连城的眼神有一瞬的黯淡,随后又笑了笑,反正被打两下也没什么。
大胖儿看似强壮,却没什么力气,挨两下只是伤痕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怎么痛。
但祁风不一样,他打的每一下,都足够让他痛的满地打滚。
“怎么会有妖怪不会法术?没有人教……”
褚无忧欲言又止,她刚出生好像也是不会的,都是爹爹和娘亲一点一点教的。
“没有人教过我!”
祁连城仰头看了眼头顶的白玉兰,在湛蓝的天空下微微摇曳,投下的影子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玉兰树的枝条错根复杂,黑色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就像一个小小的囚笼,他何尝不是被囚禁的玩物。
“……”
褚无忧满腔的气愤,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闷又沉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才起身往教室里去,路上都一言不发,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祁连城,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放学时,珊珊老师看着他红肿的额头,和灰扑扑的衣裳,担忧的询问道。
“不小心摔的!”
祁连城仍旧是那副木然的表情,仿佛挨打的不是他。
珊珊老师明显就不相信,又看向了唯一和他关系不错的小团子。
“忧忧,你知道祁连城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可以告诉老师吗?”
褚无忧看了灰扑扑的男孩儿一眼,冷漠的说了句:“不知道,珊珊老师再见!”
说罢,她就牵着褚长思的手,快步走出了幼儿园的大门。
珊珊老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叹了口气,把他送到校门口,等待家里人来接。
“忧忧,你跟祁连城吵架了?”
褚长思抱着她上了车,捏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
以往放学时,小家伙总是兴高采烈的和他分享,在幼儿园做了什么游戏,吃了什么小点心。
今天却沉默着,一言不发。
“没有,忧忧就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被欺负了也不能还手?
家里人不会帮他还会变本加厉的虐待他?那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做才能保护自己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褚无忧一整个下午,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身处这样的困局里,到底怎么样,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褚长思一下就听出来她说的是谁,人只要足够坚强,可以通过读书、生长、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