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伽衡的这番质问,孟南乔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心虚。
不过她又觉得,这实在是不能怪自己。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毕竟这种被关押的犯人,哪个不是需要严刑拷打,日夜磋磨,才能够撬开他的嘴角?
孟南乔便先入为主的觉得,天底下的犯人大抵都是如此,便想着切饿他几天,杀杀他的锐气。
可照现在看来,这和尚居然完全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孟南乔看着伽衡那副被饿惨了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能晕死过去,于是赶紧跑去隔壁的厨房,勉强找到一点锅底剩下来的白粥,放在伽衡面前。
伽衡动了动自己被捆住的四肢,气息微弱的说:“你把我捆住了,我怎么喝?你要么放开我,要么来喂我。”
孟南乔心想,放是不可能放开的,万一他暴起突然伤人怎么办?
于是孟南乔只好又把地上的白粥捡了起来,打算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才刚刚有所动作,就被沈长暮制止住了。
沈长暮淡淡的说:“解开他,让他自己喝,他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说着,沈长暮便抬手解开了绑住伽衡的绳子。
孟南乔眨了眨眼,伽衡不仅被卖到奴隶市场,不仅是手筋被挑断,就连武功也被废了?
伽衡刚刚松开绑,便把那碗白粥夺了过来,三两下便喝进了肚子里,还意犹未尽:“还有吗?”
孟南乔看了他一眼,说:“有是有的,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伽衡依旧是虚弱的靠在柴堆上:“非要现在问?”
孟南乔点点头:“不然等你吃饱喝足,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讲话了。”
伽衡只好无奈的说:“你想知道什么就快问吧?”
孟南乔想了想,先问:“你为何会在奴隶市场?手筋是被谁挑断的?武功又是怎么被废的?”
伽衡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真没想到,女施主居然如此关心小僧,真是受宠若惊。”
站在旁边的沈长暮,眉头拧了拧,心底突然觉察出一丝异样感。
但孟南乔对伽衡勉强算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口嗨惯了,便也不和他多加计较,只道:“你要是不说,我兴许会再饿你三天。”
伽衡沉默了一会,嘴里只吐出一句:“一群黑衣人。”
孟南乔追问:“那你可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为何要伤你?”
伽衡还未说话,但一直在旁边的沈长暮,此时却突然开口了:“是皇后吧?”
伽衡面露惊讶,但却也并不否定:“之前在奴隶市场时,便听到他们谈乱,说两省的霍乱已经平定了,你们莫非是找到了那个将军和刺史,所以知道我们都是为皇后办事?”
沈长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差不多。”
伽衡撇了撇嘴:“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还来问我做什么?”
孟南乔说:“自然是有些事还不太明了,此前皇后不惜牺牲将军和刺史,也要保你一命,但现在为何又要废了你的武功,挑战你的手筋?”
伽衡耸了耸肩,说:“这很难猜吗?她保我一命,自然是因为我是她的人,我为她办事,至于为何我又落到今天这副模样,自然也是我把差事办砸了,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
孟南乔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又问:“皇后苦心经营多年,为何这次会这般急功近利,不惜绑走两个省份大部分的男丁,也要叛变?”
“我想以皇后的头脑,哪怕她真的想要坐上龙椅,也应该有更好的对策,不至于有这般愚蠢的动作。”孟南乔说道。
伽衡张了张嘴,也觉得这个举动太过愚蠢了,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甚至于皇后根本不知道,他私底下的这些所作所为。
孟南乔彻底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问:“那皇后原本是打算如何的?”
伽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