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妹子自小身子骨是弱了点儿,但没事儿,日后抬几缸补品当饭吃,总归能调养回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一身血的回来?可有受伤?”
袁母惊呼一声,方才看清楚他们这一身黑色锦衣早已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透了……
橙希也赶紧出了哥哥的怀抱,检查着他二人。
“我们无事,这是别人的血,多亏听了希儿的建议,我亲自带了银鹰铁骑去接应。
否则今日怕是咱们这袁府的大公子就要折了。”
“什么!!”袁母坐在床上痛哭流涕,“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哭完了女儿哭儿子。
这一天天的怎就过得提心吊胆!
明明是个文官,却过上了武官家属的揪心日子,这可叫我怎么好哟……”
橙希自然明白了,与父亲对视一眼,转头安慰母亲说道,“母亲可知我为何会提醒父亲去接应哥哥?”
这么一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橙希拉着母亲的手,眼睛环顾众人,
道,“因我不是意外失足,而是被表姐推下去的。
只是我没有证据!”
轻描淡写一句,却如同深水炸弹翻开了平静海面。
惊涛骇浪随之而来。
“不可能!
你表姐温良贤淑,性子又软,怎能做这样的事?”
“母亲,我知你喜爱表姐,
但为何女儿的话你就不信?
我也知你有意将表姐许配给哥哥,但那表姐为人并非你所看到的那般天真烂漫!
我知母亲不信!
所以自始至终您说是意外,我便无一句反驳之话。
可哥哥发生的事情,我发生的事情,一而再再而又,如今已不再单纯是后院小女儿之间的玩闹算计。
已经影响到哥哥的前途,父亲的官位,乃至我们袁家的命书,母亲还需警醒啊……”
橙希尽量自己平静,可双手的颤抖却是怎样也掩盖不住的。
只要一想到上一世的结局,心中便是有一把利刃猛然插在心脏上不断弯转扭动。
“母亲,我不止一次与您说过我对那表妹无半分情义。
况且她的性子担不起袁家长媳之位。
只是您自小离家与母家分离,随着父亲到外地做官,自是怀念亲人。
儿子理解,但如今您也看到了我与父亲这一身的血迹。
拼了命才杀回来的,虽说没有证据是那些表弟所为。
但是官场之事又岂是明面所为?
不皆是背地里错综复杂,盘根纠结,相互牵连之事吗。”袁成崇也缓缓开口轻声相劝着……
“好了,都忙了一天了各自先回去休息吧,夜已深,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父亲既然开了口,各自也就散了。
带走了有些发呆的母亲,哥哥也拍了拍橙希的头,便回去休息,如今这屋子空空荡荡,又只剩她一个。
听着大家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入了黑夜。
橙希一把掀开了被子,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壶水。
这才感觉自己心中畅快了许多,哥哥没出意外,第一场仗,赢了。
即便是磐石如今有了裂缝,何愁日后的粉碎?
终于能暂且松口气,可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重新回了床上仔仔细细的整理这些事情。
至于母亲,脑瓜子不是不灵光,只是被亲情蒙蔽。
虽是家中老幺却在家中常年不如上边两个姐姐得宠,不然也不会嫁给父亲,那都是人家选后剩下的。
缺爱又自卑的人,必然在情感上是她极大的弱点。
而外祖母更是一贯的油嘴滑舌将母亲哄得每年几十船的给她送礼品。
渴望亲情没有错,但如今也更需要真相。
眼下自个儿一直在病中首当其冲就是调理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