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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玉山楼向北十里,沿驿路而行不到盏茶时间,便是拒北城的南城门,一条宽敞大路平日里兼具行军、通商的交通之责,来往繁华,马蹄声不绝于耳。
此刻,几骑快马加鞭,一路扬尘呼啸地从驿路冲进了古潭畔,还未下马便传来喜讯……
“门主!门主!”
“玉山楼,那女魔头佘羚君当真出现了!”
“玉山楼山门被破,裴雪茹那婆娘身负重伤!”
“…”
天象门主聂震坐在大厅之内,正压着怒气与一位年轻女子似乎有些争吵,忽然听见门外高声疾呼,顿时心中一动,急急迎出门去。
“爹,你听我一句劝,别再当出头鸟了……”
身后,一身浅绿襦裙的聂黛儿张了张嘴,见着聂震已经近乎兴奋得盲目,眉目之间尽是忧虑。
近来江湖动荡,尤其是玉山楼这座落魄门阀,似乎在一只无形大手的幕后操控之下愈发成为了各家门阀眼中的肥美鲜肉。
聂震听信了城内几位江湖大佬的言语,对玉山楼很是上心,几度蠢蠢欲动,恨不得踩着玉山楼这座曾经的“十阀之一”让天象门扬名,跃入一流门阀之列。
聂黛儿心中却极为无奈,很是担心。
玉山楼再落寞,终究曾经名列十阀之一,可天象门如今几乎成了针对玉山楼的领头羊,事事当出头鸟,这莫不是被人当枪使?
可若是将来玉山楼陨落,以十阀之底蕴,难道轮得到天象门吃下偌大的家底?
收回心思,聂黛儿暗暗叹息一声,匆匆跟上聂震的脚步,生怕门内再出什么乱子。
“……”
“速速细说!”
片刻之后,聂震与几位得力干将已经坐在大厅之内,年过五十的年纪,这位江湖二流帮派的魁首,听见这重大消息,内心很不平静。
“玉山楼,遭受重创!”
一位下属满脸笃定,深深感慨地道:“天下第一女魔头,果然名不虚传,通天修为遮天蔽日,裴雪茹那婆娘与十三楼老不是一合之敌,全部重伤!”
“当真?”
聂震握着茶杯的手都是一颤,鼻息渐渐粗重。
“绝无虚言,我等亲眼所见!”
另一位下属眼底闪光,道:“没想到,我等放出的“长生草”的消息,当真能引来佘羚君,这天下第一大魔头平生最喜寻能够延续寿命之物,果然不假……”
另一人急急劝道:“门主,此时乃是良机,错失不可再得,我等要是此刻出兵攻下玉山楼,必然能跃升江湖一流门阀……”
左右几人,都已经跃跃欲试,不断地劝说。
聂震眼神闪烁,心中那股想法同样已经压不住了,此刻要是率人攻下玉山楼,天象门名号必能响彻拒北城,这座曾经十阀的藏书、金银、密藏,都将归玉山楼所有……
聂黛儿眉头直跳,已经看出了父亲心中所想,正要劝阻。
忽然,
“报!!”
“门主,有人闯入秘地,意图夺取皇极花!”
“嗡”地一声,聂震与聂黛儿等众人全都心头剧震,下一刻,召集门内诸多高手,朝着门中秘地赶去!
…
“小小一座天象门,竟一路放出消息让你来到北境?”
“背后,应当还有推手。”
萧枕心中毫无感情地想着,一路朝着天象门深处寻去。
半柱香前,他已与佘羚君来到了天象门,将聂震与聂黛儿的一番言语收入耳底。
一旁,身材纤瘦的少女魔头已经褪去了一身“大红血衣、黑纱遮面”的醒目装扮,换上一件简单的棉质交领红衫。
此刻的“婢女红雀”,除却一头高盘的银发,苍白的玉嫩脸蛋儿,习惯低垂的小脑袋,跟在萧枕的身边倒是像极了一位委屈巴巴的暖床丫鬟。
谁也不可能认出,这位长相身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