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日,看城楼上的日暮与夕下,他待在那好长时间,每日都去,就望着城外的下面,一动不动。
没人找他,他便如此一声不吭看着,没一点要大婚的喜庆,明明新娘子忙忙碌碌为新婚筹备,他倒像置身事外,是他人婚礼一般。
他也不明白,心情怎么老是很低沉,开心不起来。
第五日天蒙蒙亮,他几日都睡不着,便起身随侍女们给他穿上婚服。
还是有些期待的,从未见过连昭穿过婚服。
随着一些他不懂的礼节流程,他牵到了与新娘子姻缘绳,拜了堂,成了亲,在这个没有双亲的婚礼,如此成了夫妻。
“终是成了夫妻……”在婚房外,元子笺看着房内里的珠光,眼前竟泛起了泪花,他推不动这房门。
推不动……
他一身红衣,独自一人还是来到了那个城楼上坐着,寻了一坛酒,红着眼看着远方的漆黑一片。
他不晓得他心里是如此纠缠与难受,只觉得呼吸不上来。
起码吹着的风的时刻是清醒着的,只不过他也恨他为何就如此清醒。
“你为何还是来此地?”符析手里提着红盖头,一身婚衣来他面前。
她那四日也是看着他登着城楼四日的,准备了那么久,还是没骗过他,她一直在想,这个城楼可是那个白衣姑娘逝世的地方,来这里不是徒增伤心。
“无碍,只是想吹吹风。”元子笺不看她,嘴里灌着一口又一口,还是麻痹自己。
符析看向元子笺看的地方,“你看到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看见。
“你不知道,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的,你只是有着她的皮相,看了她的一生,你无法成为她的。”他还是说了出来。
“你什么都知道,你又什么都知道,还愿意陪我演这场戏,我总感觉是你骗了我。”符析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他。
恍然感觉,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没了主的,浑浑噩噩。
“你把我留在这里吧,即使你把那些什么孙大人,什么阿弟的都消失,就留一个空城,那样我才觉得真,要不然你总是拿人间的美满戏本子给我,我总感觉是虚的。”
他醉了,胡言胡语,他也不知道说的什么鬼话,他就想待在这里。
“不会的,我会帮你寻到她的,大不了我把皮相还她,我再去寻。”符析看着他,感知到了他的疾苦之味。
元子笺轻笑一声,“还能在我身上骗到什么?我没什么对你有用的了。”
符析沉默不语,她最初也不想用骗他的。
“谢谢……”元子笺看着符析,轻轻的说。
符析看着他,慢慢的他身上冒着亮光,吓道:“你在消失?这是为何?”
“她不在了,本就是个残灵,存不存在又如何……”元子笺看着她的样子,一脸深情,慢慢的去摸她的脸庞,苦笑着道:“连昭,我们终归是夫妻了,见到了你穿婚衣的样子,也是无悔了。”
“你要做甚?”符析皱着眉。
元子笺起身,转身一倒,纵然从这城楼上跳了下去,跟连昭一样,跳了下去。
符析趴在城垒上,看着元子笺的慢慢下落,还挂着笑,晃一神,倒像是那穿着白衣的女子,也是挂着这样的笑。
在这个夜晚,元子笺身上通着明光,落地时像是个落下的星星,迸溅出星星点点。
梦醒了,周围都变了回来。
符析还在月临宫里的一处幽地,站在那里,看着灵树下的元子笺,久久不得回神。
忽她站的幽地上的草明了一下,她身上的锦蓝衣上也是一迹白光。
符析去摸,湿漉漉的,像是水,她又摸摸脸上,明白了,是泪水,是她的泪水在泛着光。
她哭了,却不知为谁而哭。
“鬼母。”阿眫赶来看见符析的脸上两处通明吓了一跳,再看向灵树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