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是花溪。
“你的作者。”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梁西西不知道,因为场馆里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灯光熄灭,她打开手机电筒照亮脚下的路,想着回到自己的座位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冷烟火爆出,绚丽的灯光扫过内场和看台……
景牧南在半明半暗中在舞台最高处现身,白色西服套装的高瘦剪影一亮相,体育场瞬间爆出更大的欢呼声。
一支立麦,金色的话筒。
一如初见。
梁西西的心怦怦跳得停不下来,身边都是那些跳起来拼命高举灯牌和荧光棒的女孩,为景牧南而来的女孩。
开场歌,理所当然的是他的第一首歌《尽可能》。
当你在
想要放弃的时刻
我在努力的尽头
尽可能给你快乐
……
万人大合唱,根本不需要景牧南开口,全场的应援就是景牧南的底气。
他张开双臂,背朝粉丝,舞台摄像机往下扫过去,大屏幕上陆陆续续出现很多张饱含泪水带笑的脸。
梁西西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她怕摄影机扫到她又怕扫不到。《尽可能》一共三分二十七秒,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终于在唱到一半之后,景牧南从升降台上,单手撑地跃身而下,双脚落到舞台正中央,落到一群女孩的眼中,落到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粉丝眼中。
西装被身后两个男伴舞扯开,褪下丢到一旁,然后是领带……最后只剩下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白色长裤。
像个仙子。
无数彩色的亮片从空中撒下。
景牧南就站在那里,低头,摆正脸边的麦:“大家好。”
体育场一秒沸腾,粉丝高喊着,从观众席到内场全是一片紫色的荧光海。
还有淹没在人潮里的那句:
“我是景牧南。”
连唱四首歌后,台上就剩主角。景牧南哽咽了一下,在安静中看向镜头。
无声的默契。
底下又是尖叫。
两侧大屏幕上,是他闪着泪光的侧脸,前一刻目光还冷着,随后笑着咬住下唇:“嘘。”
全场安静了。
“啊啊啊啊啊!景牧南,妈妈爱你。”有粉丝疯了。
“天,我好幸福!南宝哭了,我也哭了,我何德何能,不行不行,”有人捂住嘴,“让我哭会儿。”
梁西西远远看着舞台上那个人影,呼吸越发慢,甚至不敢偏过一点点视线去看大屏幕,怕自己失控到不能自己。
景牧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头一偏,把耳麦摘了下来,又是铺天盖地的尖叫。
这是景牧南式的欲盖弥彰,景牧南式的不好意思。
懂他的人自然都懂。
他再次举起话筒。
“我知道……”有些紧张,“这次见面迟了很多年。”抬眼,认真地去看镜头:
“但是山高水远,我们还是如期而至了,谢谢大家来看我的演唱会,谢谢大家来陪我跨年。”
……
人山人海,人海人山。
这场演唱会,万人为景牧南而来,景牧南亦为万人而来。
声海如潮,爱如潮水。
到尾声,还是那首《尽可能》,大屏幕上出现一个女孩哭花的脸。
……
哭和嘶吼的代价是梁西西嗓子哑了。
交稿后无事可做,又没有新文灵感,梁西西在家躺了半个月,回老家躺了半个月后回到首都,被花溪告知要开第一场新书签售会了,不过不是梁西西一个人的。一共六名作家,梁西西是顺带那一个。同时,还被告知她的小说销量很惨,扣除行政等七杂八杂的费用,到手的钱根本没多少。
梁西西沉重地叹气:“我找个活儿干吧,又到打工年了。”
梁西西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