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莱德还是跟着愈加浓郁的毒气一起趴伏在了地上,但这并不能阻止气体的吸入。莱德的身体下意识开始出现各种疼痛感,但基恩一直在旁边像没事人一般自在踱步,还不断告诫莱德,一切所谓痛感都只是心理作用。
莱德试了几次正常呼吸,他发现肺部的憋闷感的确存在,但并不会让他窒息,更奇怪的是,他的憋气时间越发长了,他干脆屏住呼吸,直到基恩向他发问他才重新开始惯性呼吸,尽管他似乎已经不再需要这么做。
“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你甚至不需要呼吸了!”基恩在毒气中手舞足蹈。房间逐渐变成灰白色,上浮的一层毒气此刻恰好在笼罩两人脑袋的高度。
“的确,着实吓了我一跳。”莱德抚摸着自己的心跳,竟仍在跳动。
“只是暂时的,等你到我这个地步,别说心跳了,你自己原地起跳,都得小心散架。”
基恩似乎终于感到了疲惫,他回身坐在铁床上安静了下来。房间内只剩管子不断放气的嗤嗤声。
直到毒气将房间填充完毕,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两人距离并不远,但莱德已经无法正常看到基恩,眼睛被碳灰熏得隐隐作痛,口鼻间也全是黑斑。
“这方法也太原始了,我以为至少能把毒气提纯一下。”
“怎么可能,他没直接扔一把火进来就不错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总会忘记憋气。”
“等你忘记呼吸的那天,你就练成了,哥们儿!”
很快喇叭再次响起,这次伯尼一号的声音明显开心不少。
“宣布结果……”此处他甚至用手在桌子上敲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鼓点,“全员存活!干得好啊废物们,不过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我们才步入正式的实验。我宣布,第二场实验,食肉测试,现在开始!”
基恩用残缺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就没有新的花样吗?事先提醒你一下,因为我已经步入第三阶段,所以我多少需要进食一些……嗯你懂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的实验结果,我会等实验结束再吃,毕竟那种东西就在这里,你也会吃不消的。”基恩再度精神抖擞,甚至开始摩拳擦掌。看他这如饥似渴的模样,莱德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很快,一只机械臂从胶墙中猛地伸出,机械臂顶端叉着一块类似人体胸腔的部分,甚至还在不断滴血,扇形的肋骨整齐的排列着,粘稠的血丝从肋骨末端一路拉丝到地上。这似乎是刚刚从某人身上取下的上半身,基恩小心地将那块残肢取下。
“还是温的!他疯了吧!”基恩难以置信道,“以往用的都不过是一些放了有段时间的尸体,这次怎么……哦!我知道了,他想模拟行尸撕咬的状态,看看会不会刺激你们的尸变进程提前。”
莱德此刻已经要呕吐出来,但他胃里什么也没有,他只能不断干呕,摆着手让基恩把那东西拿的越远越好。莱德干脆转过身不去看他,基恩也识相的将它拉扯到自己身后。
“哥们儿,我能理解,刚开始我也这样,多恶心啊,自相残杀吗这不是,我们好歹还有人类意识,这不就是人吃人吗。”基恩叹了口气,“不过再过一阵子,你就会发现,自己早晚会成为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这是定数,因为你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两点一线的结局,无论你走多少弯路也无法避免。你得提前适应。”
莱德有些崩溃,昔日的美好此刻已成奢望,他现在要考虑的再也不是食物和住处,而竟然是如何控制自己不去食人。很快他调整好了心态,基恩说的没错,如果这没法改变,就要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尽量控制故事的走向,弯路是拖延时间的最佳办法,至少在找到克莉丝之前,他还不能放弃。
莱德硬着头皮走到基恩身边,他用一根手指将那块残肢翻转过来,他只想知道这是否是熟人的身体。这显然是一个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