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道:“既然如此,就请牛总管带着风间正树一起入京,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报知陛下。等回纥人闻起来,咱们大唐也有个交代。”
孰料,那牛仙童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道:“交代?什么交代?哦,你说华南金是扶桑使者杀死的,就是扶桑使者杀死的?你说这风间正树是扶桑人,就是扶桑人啦?回纥人要是讲道理,那华南金刚才至于那么嚣张吗?”
“那牛公公的意思是……”
“嘿嘿!”牛仙童踮起脚来,轻轻拍了拍张巡的肩膀,道:“教给你一个乖,做官这种事,以不出事为最高境界。华南金死了吗?没有。他是出外访友一直未归而已。”
“可……可是……这么多人看见了呢。”
“那更简单了。华南金作恶多端,他的手下又是什么好东西了?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不就一了百了吗?”
“公公见教的是。为了天下万千百姓的安危,说不得,本官要痛下辣手了。”
张巡一咬牙一狠心,道:
“杀!”
“喏!”
众府兵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应了一声,就要动手。
崔耕赶紧把他们拦住了,道:“诶,慢来!慢来!这些人虽然大多数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是有些无辜的。再说了,就算真的有罪在身,也罪不至死。这样吧……我修书一封,给岭南道。把他们送到岭南道,让他们无法和回纥联络也就是了。”
“那……好吧。”
牛仙童尽管不大满意,却不好太不给崔耕面子,只得点头应允。牛仙童都答应了,张巡自然没有不允之理。
就这样,那五百府兵也不回洛阳了,就护送着华南金的手下和家眷去岭南道。
风间正树极为聪明,当场跪地,给崔耕磕了几个响头,感谢崔耕的救命之恩。
他明白,一只羊也是赶着,两只羊也是牵着,张巡既然要杀华南金的人灭口,顺手灭了自己,又有什么为难的?
崔耕勉励了风间正树几句,要他谨言慎行,赶紧去明州,找船回扶桑。
然后,又拿了二十贯钱,给风间正树做盘缠,风间正树千恩万谢地离去。
接下来,就只剩下薛瑶英了。
崔耕道:“薛小娘子,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打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