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崔耕想尽快为林三郎报仇,但阿布的步调与他希望的完全不一致。
一直到十天之后,阿布才到了高昌城,派人前来,宣布要和麴武望、李大棒子、乃至王思礼歃血为盟。
这种场合,崔耕当然不能露面了。不仅他不能露面,郭子仪、安禄山乃至崔秀芳等人,尽皆不能露面。无它,这些人都和阿布照过面儿,保不齐就被阿布认出来。
最终,崔耕选了辛承嗣以及柴云瑞在李嗣业身后护卫,伺机刺杀阿布。
与此同时,崔耕也对李嗣业交代了底牌——自己这一行人的目的,就是刺杀阿布!
李嗣业把胸脯拍的“啪啪”响,道:“原来你们千里迢迢到高昌来,就是为了阿布这小子啊!行了,这事儿交给我吧,保管万无一失!”
崔耕叮嘱道:“务必一击必杀,你们三人联合行动。”
李嗣业对辛承嗣和柴云瑞的能力是了解的,道:“哈哈,那就更万无一失了。俺就不信,天下还有什么人,能逃过俺们三人联手一击。”
“别把话说得太满,须知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行,俺晓得了。”
李嗣业满脸的混不吝,崔耕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
多少。当然了,崔耕实际上也并不如何担心,刚才这番嘱托,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李嗣业、辛承嗣乃是历史上大放异彩的猛将,足可以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柴云瑞“壁龙”之名传遍四海,他祖上曾经吓得太宗皇帝夜不能寐。
再加上王思礼乃至麴武望的配合(他们以为崔耕是想绑票要钱,会配合对阿布的抓捕),这还能出什么意外呢?
第二日,崔耕在自己的小院中,和几位亲信在一起闭门不出,静待好消息的到来。
而在前院,数百名麴家的私兵排列成行,保卫四方结盟的进行。毕竟人家阿布也是带着侍卫来地,没这些人手镇压是真不成。
两刻钟后,前院响起了一阵喊杀之声,又有一阵阵惨叫声传来。
似乎厮杀得甚是惨烈。
崔耕听了,不禁心中一沉,道:“今日之事,已经谋划得甚是周全,有心算无心,按说不该发生多大的动静啊?怎么会厮杀得如此惨烈?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李泌道:“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出点变故是很可能的。不过,咱们的人数占着绝对优势,又有辛将军、李将军在,就算出了什么漏子,也必胜无疑。”
“希望
如此吧。”
崔耕从逻辑上也认同李泌的判断,但在直觉上却感觉非常不对。
他吩咐道:“现在反正已经撕破脸了,秀芳,你去前院看看。”
“行。”
崔秀芳出去,推开院门就准备往外走。但还没迈步呢,就远远望见李嗣业在前,王思礼搀着麴武望居中,柴云瑞和辛承嗣断后,快步往自己这边走来。
除了王思礼身上干净点儿,其余几人已经成了血葫芦相仿,也不知那血是他们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李嗣业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快,快集合咱们的兄弟们,往后宅撤!他奶奶的,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麴云简那瘪犊子想上位,杀了哥哥,还要杀老子啊!”
“啊?还有这事儿?”
崔耕也听见了,赶紧带着众人出来,召集手下往麴家后宅退去。
说是后宅,其实也能叫后宫。
整个麴家就是仿照长安皇城设计的,只是比例缩小了很多而已。麴家的后宅,就相当于一座宫城了。
崔耕、王思礼的手下,以及麴家的手下,总共一千多人,慌里慌张,撤入了后宅之内,准备好防御。
直到这时候,崔耕才听王思礼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按照
高昌的规矩,麴家的下代家主,就是老大麴云勇。麴云简不甘心,也不知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