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在岭南道,崔耕就相当于皇帝。
皇帝下个“罪己诏”,百姓们都要高呼“圣明之君”了,更何况是当众认错?
此时此刻,百姓们的心中对岭南王充满了崇敬之情。若是黑水教的人再挑事儿,恐怕会被百姓们当场打死。
崔耕趁热打铁,继续道:“大家之所以受了黑水教的蛊惑,无非有三点。其一,是黑水教的“圣水”甚有灵验。在这本王要告诉大伙儿,他那圣水乃是毒物制成,虽然短时间内有效,但久服之下,必然伤身。大家仔细想想就明白了,黑水教再厉害,能有佛道两家厉害?为什么佛道两家都不能办到的事儿,黑水教却能办到?”
“岭南道英明。”
百姓们齐声答应,但声音就不那么洪亮了。无它,那玩意儿
是真有效果啊。
梅七如更是扯着脖子道:“你崔耕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们黑水教活人无数的圣水就成了毒物了?真是让人可发一笑!有本事,你提供点确实的证据!”
崔耕确实提供不了确实证据,没办法,这圣水的原理若是流传出去,产生一批大烟鬼怎么办?
他转移话题,道:“梅护法的意思是,空口无凭?好,本王就给大伙来点实在的。诸位加入黑水教的第二个原因,无非是岭南道大旱,粮食减产。本王刚从林邑回来,买来了大量的米粮,我敢承诺,今年岭南道的粮价绝不会超过去年!”
“多谢岭南王!”
“岭南王真是爱民如子啊!”
“我给您供奉长生牌位,早晚叩拜!”
……
开玩笑,“圣水”怎么能跟粮食比重要性?百姓们马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梅七如着急道:“我说的是圣水的事儿……”
然而,崔耕的下一句话,让百姓更无暇关注圣水了,道:“另外,本王在林邑偶然间得到了一种稻谷种子,这些种子耐旱耐涝,不择肥瘠,从种到收只要五十余日,可以一年两熟。只要大家种植这种稻谷,我岭南道就再无饥馑之忧矣!”
“啥?一年两熟?不择肥瘠?耐旱耐涝?世上竟有此等稻种?”
“难不成岭南王得了仙稻?”
“说不准啊,故老相传,一颗稻子是有十个稻穗的。只是后来上苍见百姓浪费粮食,才一怒之下,十去其九。现在岭南王德行高深
,上苍赐下新种,有什么奇怪的?”
……
百姓们兴高采烈议论纷纷,崔耕笑而不语莫测高深。
没办法,他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
这些稻种就是普通的林邑稻种,若他承认这是仙稻,早晚会被人揭穿,反而不美。
但若是不承认呢?还是不成。民以食为天,就算官府再怎么说新稻种的好处,百姓们岂会种来历不明的种子?若想快速推广占城稻,就得给此物加点神秘色彩。
百姓们见他这副样子,都以为是“天机不可泄露”,越发兴奋的讨论起来。至于什么圣水,谁在乎?
“你……你们……”梅七如直气的肝儿颤,直想百姓们怎么就这么容易受人愚弄呢?
他眼珠乱转,高声道:“大家莫忘了,岭南外王还说一篇祭文可阻鳄鱼作乱呢?大家赶紧让他写一篇啊!”
崔耕冷哼一声,道:“写祭文必须诚心正意、沐浴更衣、斋戒数日,你以为这祭文是随便写的?”
梅七如得理不饶人,道:“就算再诚心正意沐浴更衣,也得有个时间限制吧?”
“那是自然。”崔耕伸出三根手指,道:“三日,三日之后,本官重临这鳄神庙,焚祭文驱除鳄鱼!众潮州父老,皆可观看。”
顿了顿,又笑吟吟地道:“包括你,梅七如。本王要让你死个心服口服。”
梅七如见他胸有成竹,不由得心中一凛,暗暗寻思,莫非……这崔二郎真能祭文除鳄?那他岂不是有鬼神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