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道:“当然不是变戏法儿,母后欲知这黄金镀银术如何发财,还请将叶静能老仙长请来。”
“叶静能?”
韦后将信将疑,还是依言照做。
说实话,尽管韦氏三姐妹都挺迷信,但韦后还是要高端一些。比如她供奉的叶静能,就算是真正的有道之士。在这个时代的道士里,绝对在三甲之列。
叶静能的侄子叶法善更不得了,在整个大唐的道士中,是仅次于袁天罡、李淳风的存在,虽不至于真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但各种幻术真的是信手拈来。
不消一会儿,叶静能就到了。
君臣见礼已毕,韦后道:“叶仙长,今日并非本宫有事找你,而是扶阳王有话问你。”
“是!”
叶静能冲着崔耕打了个稽首,道:“请扶阳王指教。”
崔耕道:“指教不敢当,而是有事要请教老仙长。是这么回事儿……”
然后,他简要地将韦兰及韦荷受骗上当的经过,介绍了一遍,最后问道:“敢问叶仙长,这凌霄子的点银成金术,其中到底有什么窍门儿?”
叶静能是这方面的行家,当即不假思索地道:“此乃我道家的汞锡齐之术也。此术本为我道家炼丹之术,可惜被心术不正之徒用以行骗,殊为可叹。”
“那就请道长展示一下这汞锡齐之术。”
“可。”
稍后,叶静能命人取来锡、水银以及一块铜板。
锡的熔点极低,非常容易就融成了液体。老道将锡汁在铜板上刷了一层,待其凝固,再以水银倾倒其在。
功夫不大,一层曾明闪亮、光可鉴人的汞锡齐,就在铜板表面形成。
韦兰摇头道:“不对,不是这个。那凌霄子用
来骗我的金子,外表跟银子一样,绝无这样闪亮。”
叶静能解释道:“还要再等一段时间。这汞稀奇初时闪亮异常,但日子久了,就会逐渐变得灰暗,七八日后,就跟普通银锭表面差不多了。”
韦后对叶静能是非常信任的,当下再无怀疑。
他看向崔耕道:“就算凌霄子用的是汞锡齐之术,此术有如何用来发财呢?”
崔耕伸手一指,道:“母后请看,这刷了汞锡齐的铜板,做镜子如何?比之扬州镜,哪样儿更合母后的心意?”
“镜子?”
韦后稍一考量,就道:“如果能以汞锡齐的铜板为镜,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叶仙长不是说,这汞锡齐会逐渐黯淡吗?”
“叶仙长说得没错。不过,这汞锡齐之所以会逐渐黯淡,是因为接触了空气中的氧气……”
氧化反应当然很难对古人解释清楚。
话说到这,崔耕又改口道:“总而言之,只要不让汞锡齐暴露于空气中,就不会变得黯淡。但是,不让汞锡齐暴露于空气中,又如何让人看到,以作为镜子使用呢?”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韦兰刚才满脑子都是玻璃工坊,马上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在这汞锡齐上覆一层玻璃!”
“七姨果然聪明!”崔耕道:“所以,我刚才说,那凌霄子完全是入宝山空手而回。他纵是找不着合适的玻璃,和琉璃作坊合作也完全可以啊。琉璃虽不如玻璃透明,但和汞锡齐制成的镜子,怎么也比铜镜强多了不是?如此作为,轻而易举就可富可敌国,哪还用得着行骗?”
这话虽不是指责叶静能,但叶静能听了,心中也微觉不爽。
他问道:“用玻璃覆盖汞锡齐能否避免其黯淡,贫道没研究过。但是,这玻璃镜子真能赚钱?”
李显笑道:“这就是老仙长对经世之道有所不知了。扬州方丈镜价比等重的黄金,你说要是同等大小的玻璃镜能值多少钱?史有所载,“南北朝时,扶南大舶从西***来,卖碧颇黎镜。面广一尺五寸,重四十斤,内外皎洁。置五色物于其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