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和扬州城最大的黑社会头子李善。
他们两个不用说话,单单往那一坐就有威慑力。
待得宾客坐满,崔耕才轻咳一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大家不要参与挤兑。
理由也
是非常充分的。
首先,仓库里被烧毁的布帛不过价值几十万贯,对聚丰隆来说,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只要大家不挤兑,聚丰隆的经营就绝无问题。
其次,若是大家纷纷挤兑,聚丰隆垮了,最终的受害者还是在场的大多数人。
还有最关键的,如今扬州城内最赚钱的买卖,一个是糖霜工坊,一个是毡帽工坊。崔耕愿意拿出这两个工坊的部分股份,来为聚丰隆的信誉做担保。
这番话在情在理,再加上崔耕、李善和韦凑的面子,众商家大储户顿时有些意动。
当然,要说就此答应下来,那也不大现实。
自己不挤兑,不能保证别人不挤兑啊。参与挤兑还有拿回本钱的希望,若是按兵不动,等聚丰隆真的垮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众豪商谁也不愿意率先表态。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高声道:“既然大家如此信不过聚丰隆,不如就把手中的钱票,都卖给在下吧!”
紧接着帘栊一挑,走进来三个人。
当先一人,看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身高八尺,背部微驼,刚才的话就是他说出来的。
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头梳双平髻,身着锦绣衣,虽无簪珥之饰,却更显容色婉娩,天生丽质。
另外一人却是个中年和尚。此人的相貌虽然并无出奇之处,但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端的不可小觑。
崔耕在临开席之前已经查点过,所有得了请帖的豪商都已到场。
那么这三人并不在邀请之列!
他看向三人,问道:“恕本县眼拙,不识得三位,不知几位是……”
那驼子的胸脯微微一拔,傲然道:“嘿嘿,虽然崔县令没有邀请在下,但你们今天不就是在谈关于钱财的事儿吗?只要跟钱财有关,在下自问,就有资格说道上两句!”
顿了顿,驼子又扫视了宴席中在座的数十商贾,正色道:“某家再重复一次,有谁不信任聚丰隆银号,没
关系,尽可以把手中的钱票卖给在下。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一口气吃下在场所有人手中的钱票?
真是好大的口气!
在座商贾储户门尽皆面露不屑之色,显然对这驼子的话不感冒,私底下非议纷纷。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把钱票都卖给你,你吃得下来吗?”
“不知是从哪个小地方来的人,手里有俩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知道聚丰隆欠我们多少钱吗?加起来能有一千多万贯!”
“别说你了,哪怕是当今天子,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都得仔细掂量掂量。死驼子,哪凉快就上哪待着去吧。”
……
驼子面对众豪商的讥讽,脸上似笑非笑,丝毫不见羞恼之色。
直到非议之声逐渐消弭,他才双手下压,胸有成竹道:“怎么?诸位是不相信在下有此财力?”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啊?”有人实在受不了驼子的装逼了,猛然站起恼声质问道。
驼子道:“在下邹昉。诸位若是没听说过在下的名号,也应该听说过家父的吧?家父姓邹,名凤炽,也有人称他为邹骆驼。在座有谁质疑在下的身份,尽可到附近的福盛邸店查证。”
驼子一报名号,场中立马又变了风向,刚才还满脸不屑的商贾储户门纷纷面露喜色。
“怪不得敢夸下这等海口,原来他是邹骆驼的儿子啊。”
“聚丰隆和邹家扯上了关系,以后真是前途无量!”
“有了邹家保底,那大家还担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