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立马让刘幽求给自己一个说法。
一谈到这个问题,老刘同志就尽显官场老狐狸的本色了。对于女方的来历,他是一个字儿都不肯透露,只是让崔耕稍安勿躁,有了好消
息,会尽快通知他。
崔耕无可奈何之下放了狠话,不见新娘子的面儿绝对不会同意这桩婚事,谁的面子都不给。
刘幽求对此倒是信心十足,说新娘子的相貌包你满意,老夫怎么敢得罪堂堂的崔大御史?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崔耕也只得暂时作罢。
刘幽求回到莆田之后,马上就召集宁家和贺家的当事人,以及地方耆老,宣布了这个断案的法子,公开审案。
此法不仅非常有道理,而且既新颖又有趣,到了验尸和烧猪之时,很多百姓前来围观。
很快就真相大白,刘幽求给宁秋与燕诩定了个斩监侯,呈文刑部。
刘幽求说话算话,就在公开审案的现场,大肆宣扬崔御史的功绩……
“你不知道崔御史是谁?孤陋寡闻了吧?”
“咱们武荣县的光荣,崔二郎啊。别看人家没参加过科举,但学问大了去了。不仅这个案子,莲花寺的案子也是他出的主意。”
“谁不服的话,易地而处,你也试着断断这两桩案子!”
随着“崔二郎烧猪”,“崔御史智断莲花寺”两个故事在清源、莆田一带流转,渐传渐广,崔耕的名声很快就响彻了岭南。
谁觉得自己的亲人受了冤屈,哪里的官府有了疑案未解,都找崔御史帮忙。
这是御史的本职工作之一,崔耕也推脱不得。
还别说,仗着荒唐大梦中的记忆,他还真的为不少无辜之人洗刷了冤屈,一时间“崔青天”之名不胫而走,甚至有些岭南的马屁之徒更是称他为“小狄相”或者“南崔北狄”。
崔耕一方面自然是谦逊,当众说自己远远当不得如此美称,岂敢与狄相爷比肩云云,一方面呢,自己也不免有些飘飘然,年轻人嘛,能理解。
……
……
某日。
广州城,安抚使衙门,内堂。
噗通~~
梁波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回交差复命,谁知刚一跪下给武三忠见礼,就被踢了个大马趴。
他知道武三忠的狗脾气,既不敢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也不
敢问原因,只是连连磕头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武三忠怒气未消,问:“那你说,自己因何该死?”
梁波不由一愣,自己平日该死的缺德事儿干太多了,具体哪一桩惹了武三忠,上哪儿知道去?
随即张嘴卖了个滑头,回道:“安抚使大人既然打卑职,那定然是卑职错了。但到底如何错了,卑职愚鲁,还请安抚使明示。”
武三忠狠狠剜了他一眼,问道:“哼,算你识相!那本官便教教你,你到底怎么该死!哼,还记得你之前给本官出的馊主意吗?”
“唔?什么馊主意”梁波又懵圈了。
咚!
刚刚消气的武三忠抬腿又是一脚,骂道:“混账!“‘没有案子,咱们就制造案子’这话是你跟本官说得吧?最近崔二郎干得那些好事儿,你莫不是没听说过?”
原来,武三忠身在两千多里外的广州,也听到了“岭南崔青天”的名声。
既然崔耕如此擅长断案,说明崔二郎并非草包,而是手底有真章的。如果再依着梁波之前提的,制造一个案件,然后抓住崔二郎断案的疏漏进行构陷,势必会自取其辱,甚至被崔二郎抓住自己的短处,最终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武三忠见着梁波从地上缓缓爬起,又是不解气地狠狠骂了一声:“混账,出得甚烂主意,废物!”
呼~~
被武三忠狗血淋头骂了一通,梁波反倒长出了一口气,腆笑道:“卑职当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