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得蒙尔面,却已闻汝才情,孤绝清艳,绝世神医,世间难寻,吾辗转半生,终能得此佳人,幸哉,此后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断不失此言......” “行了。”秦婉初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没好气地瞪了还在念信的顾师一眼,“别念了,恶心得我都吃不下饭了。” “......”顾师眼珠子转动了两下,“别说,庄清和这写情诗的文笔还是不错的哈,句句深情,情真意切。” 秦婉初狠狠瞪过去,顾师只好噤言了。 她灌了一口茶,仍不能压住心中火气,才在宫里得知他同意婚事的消息,转头他竟然就让人往柯府里递小情书,还写了两页纸这么厚,这哪样是给未见过面的未婚妻的情书,简直就是老油条。 秦婉初气得心肝疼。 “他莫不是发现真相了,知道你就是柯婉吧。”顾师眨了眨眼提醒秦婉初。 秦婉初眉头一紧,双眼一眯,可随之却又摇头:“不可能,如果他真知道我就是柯婉,他早就亲自跑来质问我了,现在这番作派不似他的为人,倒像是......” “他故意同意婚事,如此大张旗鼓作派是为了气你,让你以为他也变心了,要娶旁人了,也不是非你不可了。” 她点头:“倒有点像。” “呵,你们两个啊,这可当真是有了意思了。”顾师摇了摇头,将信递给她,“收着吧,写给你的呢。” 虽然是觉得庄清和有故意恶心她的嫌弃,故意做出这种姿态给她看的意思,但是又想到也有可能是庄清和真的放弃了她,背弃了他们的爱情,秦婉初瞅着那封信,还是气不打一出来。 她将信推到一边,吩咐下人赶紧拿去烧了。 ......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此后每一天,天天她都能收到一封来自嘉定王府的信,庄清和亲笔写就,肉麻满纸的情话,对他们成亲典礼的期待...... 秦婉初看得头皮发麻,真真是有些撑不下去了,几次冲到门口想直接去嘉定王府质问那人:“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但都被顾师给拦了下来,安慰她:“别气,别气,气就是上了他的当了。” 而另一头的庄清和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安逸,有礼部的人来府上操持婚事,他偷得闲,除了必须到场的一些礼节,平日里就窝在书房的小榻看书,喝酒,听小曲儿。 阿七送完今天的信回来,看着庄清和一脸的惬意,他叹了口气说:“王爷,据我们渗透进柯府的蜂蚁线报说,秦姑娘看着信都快跳脚了,几次要冲过来找你算账。” 她气,她急,说明她心中有他,庄清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满不在意地说:“你说她能不能忍得到我们成亲那天才质问我呢,还是还没有成亲就直接冲过来质问我,这样的话,皇上的策划可就泡汤了,啧啧。” “王爷可真狡猾。” “他们之前把我坑得这样苦,现在我也不过让他们还点利息,有什么?”庄清和满不在乎的挑了下眉,“哎呀,说起来,好久都没有看到过阿初跳脚的样子了。” 除夕那晚,帝后在御花园设了赏梅宴,大宴群臣。 庄安浅的身体显然是没法参加,秦婉初顶着柯婉的身份,又是待嫁之身,也没有露面,她便陪着庄安浅在她的宫里吃了年夜饭。 待到夜深人静,庄安浅睡下后,秦婉初披了件红色貂皮披风出门,站在庭院里仰头看着夜色里无声飘落的漫天雪花,今晚的雪并不大,但在朦胧夜色里添了几分柔软,也加了冷意。 “你果然在这里。”一道男声在宫殿门边响起。 秦婉初转头看去,正跟庄清和对上视线,他笑看向她,走了进来:“安浅睡了?” 秦婉初眉头微微一皱,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庄清和对‘柯婉’的示好,那些积了大半个箱子的情书...... 她别过头去:“前头宴会正热闹,王爷竟然有闲心来这夜深人静处。” 虽然这些日子有意气一气她,陪着她们演戏,可是离成亲还有十多天呢,他还是等不及想见她,确定她还在这里,有时候醒来都像一场梦,真怕这梦一戳就碎了。 “特意来看你啊。”他笑着说,“你早前跟我说你要成亲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