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那位姓杨的守门大将一见卫知光过来,赶紧迎了上去。 “交班还需你亲自盯岗?”卫知光笑着打趣,目光从秦婉初身上收回,“正好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能随我来一趟吗?” “好。”杨将军点头,便跟卫知光往旁边去了。 秦婉初看着那二人打马越行越远的背影,喉头一时有些苦涩难明,直到出了城,她终于明白,卫知光是刻意来给她们送行的,他应该已经料到了秦修然接下来的行动。 他默认了。 这是让秦婉初最惊讶的一点,顾师仰头喝了一口酒,倚在一棵树旁说:“他与你哥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爱妹如命,卫知光定然已经知道了昨晚朱奕用秦修然逼迫你交出传承图的事情了,是以秦修然如今决然离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纵有万般郁结,但终究跟秦修然兄弟一场,他不可能看你和千茗出事,自然是来要送一送的。” 说不得也是为了保她们安全离开。 叶千茗叹了口气:“纠纠结结这么多,若是卫氏兄妹能跟我们一走的话,想来你和你哥都会更开心的。” 顾师摇头:“哪有那么简单,光复军虽在朱奕控制之下,但到底是卫知光的全部心血,这一点上他与秦修然对光复军的感情就存在着天壤之别,他又是个死直的性子,全世界背叛了光复军,他也不会背叛光复军的。” “可是光复军早已失去了当初初建成时的使命与样貌,此一时彼一时......” “嫂子别说了。”秦婉初握住她的手,摇头一叹,“劝不住的,留不下的,都是命。” “......” 顿时三人都陷入一阵沉默,顾师眸色一暗,说:“我去给秦修然发个信号,告诉他我们平安出来了,他也好进行下一步动作,免得被我们掣手掣脚。” ...... 今日与天字军会战,光复军大败。 原因无他,竟是阵前大将秦修然在与对方大将战了三四回合之后,主动投降了。 虽然秦修然未带走一兵一卒,只身一人投了天字军,但是他作为光复军最得力的将领,阵前降军给光复军士兵带来多大的心理震撼,可想而知。 连秦修然都降了,果然光复军的气数快尽了吧。 听说最近卫知光也很不在状态,看来光复军真的要玩蛋了。 这是自秦修然降了天字军之后,光复军内很长一段时间里所弥漫的低迷堕落情绪...... 朱奕看着被人找回来的刚刚苏醒过来的白荷,怒得眼冒金星,一甩手:“将她拖下去,严刑拷问。” 白荷还想求饶,但很快被人捂了口鼻拖拽了下去,朱奕又砸了刚端上来的茶碗,盯着一屋子噤若寒蝉的属下们,是啊,谁能想到秦修然不声不响的竟举家背叛了呢。 其实也不算没有征兆,昨晚的一切并不是秦修然反朱奕的最终原因,那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只是朱奕太过自大,想着他曾在闲云庵亲擒庄荣渊;秦婉初又与庄清和闹掰,他自然永远不可能去得了天字军了。 “卫知光,你怎么不说话。”朱奕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问的卫知光,因为所有人中,只有卫知光表情淡淡的。 “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大王以后行事,当三思而后行了。”卫知光锵然开口。 众人皆无不震惊,这种时候不说些贬低秦修然的话安慰朱奕,竟然还话里话外将罪责推给朱奕,这让朱奕这个大王的脸面要往哪儿放。 “卫知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孤逼走他的不成。”他怒极反笑,“说,你是不是也有份参与,你是不是也对孤起了反心。” “我没有参与,若我也有反心这次就一起走了。”卫知光淡淡道,“大王还是不要太过盲目怀疑,如今整顿内务,练兵防边,巩固我们自身才是最要紧的。” 确实,如今的光复军大不如前,已不足以跟天字军正面抗衡了,收敛光芒,潜伏蓄力才是最要紧的。 这话引得一众谋士赞同,皆开始劝朱奕将重心移到光复军本身来,务要因一个秦修然而坏了大局。 可朱奕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唾手可得的传承图,飞了;勇猛的无敌干将,没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