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庵并不是说事之地,卫知光忍着满腹的怒火将卫知柔拉了回去。 早在半个月前卫知光就隐隐察觉出卫知柔的异样了,每三天一次的出门,每每都要到很晚才会回来,次次问到她都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卫知光生怕她在外面出事,但她又不肯明说,他只好一路跟踪。 本来守了大半晚上都只有卫知柔一个人在屋里看书,卫知光原还以为是她太累了,只想找那么一个隔世之地好好安静一下,直到看到庄荣渊出现,看到二人抱在一起互诉衷肠,卫知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回到府邸,卫知光将卫知柔关在一间柴房里,幽暗的灯光忽明忽灭,他站在门口隐在黑暗里的眸子看不清颜色,但卫知柔知道他很生气,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红脸,甚至不惜把自己关在这样一个肮脏差劲的环境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冷冷的逼问。 “你不是说过,四姓的仇恨已经结束,你又为什么......” “卫知柔。”他冷冷地打断她,“你姓卫,他姓庄,你们永远都不可能,便是这段仇恨已经拉下帷幕,但有些隔阂至少是非我们这一代可以解除的,更何况,撇开这些不提,我们也是敌对关系。” “他说过如果他们胜出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呵,可真是大言不惭。” “哥......” “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卫知光吼道,“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待在这屋里好好的静思己过,我明天就会向大王提及你们的婚事,好好待嫁吧。” “你要让我嫁给朱奕?” “这是你们年少时就定下的婚事。” “可你明明之前就已经不怎么同意这婚事了啊。” 那次朱奕利用秦婉初,确实让卫知光很不待见,也认为他也许真不是卫知柔好的归宿,是以一直心里有所犹豫,也正是因为他的犹豫婚事才迟迟未成,不然只以卫知柔的坚持并不足以成事。 但现在,卫知光改变主意了。 他闭了闭眼:“如果只能在庄荣渊和朱奕之间选择的话,知柔,你就乖乖听话嫁给朱奕吧。” “我不。”卫知柔厉声嘶吼道,“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他后院那么多的女人,他也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我,你怎么能忍心让我跳那么个火坑。” “哥......” 卫知光显然没有要继续再听下去的意思,反身出去锁上了柴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任凭身后那小屋里的姑娘如何摇门呐喊,他都不予理会。 和卫知光一样满心惆怅,一头官司的还有庄清和。 自从将秦婉初送去与庄安浅同住之后,一开始他心里也很忐忑,怕她会吵会闹,若是她执意要离开,说实话庄清和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挽留,他又不可能真次她绑起来,他做不到。 所以他每日只远远的在廊厅处看一下她,见她日日不是陪着顾师弄药,便是陪着庄安浅读书散步,看上去似乎心绪平定了很多,四喜给他的汇报里,也没有再听她说过半句离开的话。 庄清和虽然没有完全安下心来,但至少比之前好了一点。 这天顾师跟秦婉初在药房里翻着书,找着草药,抬头间顾师便又见不远处的廊厅边上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不免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忙碌的秦婉初。 秦婉初显然并没有在意到,还拿着书在问他:“师父,这味药似乎跟之前我们用的有相同药性,你看这次能否替代。” “可以一试。”顾师转头也忙起手上的活,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她,“这安浅的药很快就要配成型了,你还是原来的打算?” 他们之前说好,药配好后就离开,一起离开。 秦婉初点了点头:“不然呢。” “可是,虽然王爷给你足够的自由,但你也应该知道要出云河州,他肯定第一时间会知道,城门也未必会放行......” 秦婉初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她冲顾师笑了笑:“我会给他留封信的,至于怎么出城,那就到时候看师父你的本事了。” “......”顾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心想做了这恶人,以后再碰到庄清和他会不会打死自己这把老骨头。 “现在天字军跟光复军正打得火热,听说今天一直未上战场的卫知光也